少年的手腕依旧是他熟悉的纤细,不堪一握。但此刻谢无忧心中却没有那些少年羞怯,他望向不远处的国子监教室——那里现在已坐了不少学子。
一个个名字在心中划过,谢无忧再度追问:“所以是谁。”
似是想起了什么,谢无忧顿了顿又补充道:“你不说也没关系,我可以自己去问,我总能问出来的。”
暖意从被圈住的地方不断蔓延,还未有成年时那样虚弱的少年眼睫轻颤。
他清楚谢无忧究竟有多么社交恐怖,也清楚自己瞒不住。
“……你不必问了。”
“我说。”
那天,国子监发生了一场群殴。
谢无忧把那些欺负过时清的都拽出来打了,这位未来的锦衣卫指挥使在少年时便天赋异禀,以一敌多也不落下风。
谢无忧的下手很狠,几乎是往死里打的。导致那些或挨打或被牵连的学子回家都哭天喊娘。
他们都是皇亲国戚及高官显爵的子嗣,因此这件事很快闹到了陛下面前。
得知了前因后果的陛下大怒,不仅没有发落谢无忧与谢父,反倒还罚了那些闹事官员的俸禄。
“朕信赖诸卿,却不成想诸卿连子嗣都教不好!”
经此一遭,虽背后的窃窃私语更多了,却无人敢在明面上继续欺负时清。
“多谢。”
时清看着鼻青脸肿的谢无忧,抿了抿唇:“需要我帮你做些什么吗?什么都可以。”
此时的谢无忧哪怕是要替他的父亲谋得更高的官位、更多的俸禄,时清都愿意去做。
而身为陛下心尖尖上的人,时清这样做的成功率绝不会低。
即使他也要付出代价。
但谢无忧于他有恩,他应该报答。
谢无忧的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他看着时清,想要露出一个笑容,却不小心牵到了唇角的青紫。
“哎呦哎呦……”
看着龇牙咧嘴的谢无忧,时清有些慌乱:“你……”
谢无忧捂着嘴角,咧出一个笑容:“我没事,你瞧,不疼!”
清楚谢无忧为何插科打挥的时清指尖微蜷,他刚要说些什么,一个白瓷罐子便被递到了他面前。
“你帮我上药吧!”
谢无忧挤眉弄眼:“就算报答啦。”
时清垂眼注视着那个药罐,抬手将其接过:“……不算报答。”
“嗯?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很轻,谢无忧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