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可有胆量比画比画,看看咱们两个人谁杀的多?”
面对,萧归的邀请,陈安大笑一声。
“有何不敢!”
“顺便加个磅,输的人要请喝酒!”
草原骑兵再度掩杀而来。
箭矢划破黑夜的刹那,陈安手中的横刀已划出一道银弧。
草原斥候像疯狗般扑来,马蹄踏碎营地边缘的篝火,火星溅在他染血的甲胄上,映出那双沉静如渊的眸子。
“左翼补位!”他暴喝一声,横刀格开迎面劈来的弯刀,顺势踹翻马下的斥候。
身后的吴二狗看得目瞪口呆,咱们不是劣势吗?怎么他越杀越兴奋了?
刀光剑影里,陈安的指挥如同精密的机括,总能在最混乱的瞬间找到敌军的破绽。
张小敬攥紧了手中的长矛,指节泛白。
他打了半辈子仗,从未见过这般人物。
明明是新兵,却比最老练的老兵还要镇定。
当陈安顶着箭雨,用腰刀钉死冲在最前的斥候头领时。
张小敬忽然觉得喉咙发紧,一股难以言喻的羞愧感漫了上来。
即使陈安等人表现得英勇万分,可草原斥候像是杀不尽的蚂蚁,倒下一批又涌上来一批。
陈安的战袍被鲜血浸透,在他的刀下倒下的草原斥候已经不下八九人,而他的力气也渐渐不支。
敌众我寡的困境像一张大网,越收越紧。
就在一个络腮胡斥候的弯刀即将劈到陈安头顶时,远处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
千钧一发之际。
一支百十人的骑兵小队浩浩荡荡出现在山坡之上。
一杆“乔”字旗猎猎作响。
正是不久前刚领兵而出乔大方。
军心振奋的陈安等人战意高昂,一时间陷入腹背受敌的草原人只得仓皇而逃。
乔大方紧追不舍,更是一连抓住了数名草原骑兵。
按理来说,哨塔遇袭能够抵御如此进攻,本应授奖。
奈何却因为还是放跑了一部分骑兵,却是罪过。
为了阐述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也给死去的兄弟一个交代。
张小敬最后决定带着陈安和吴二狗一同前往虎阳关面见武平。
只不过刚一入军营,陈安就看到了不断向外抬走的伤兵。
在乔大方的解释下,才知道,这些伤兵都是军需营下面的辎重兵。
被从子鼠哨那边突破的草原人劫掠一空。
“按理来说不应该。”陈安呢喃自语道。
“辎重运输是大事儿,应该是层层把关,次次周转,就算草原骑兵来去如风,又怎么会那么轻而易举被突破呢?”
乔大方自从那日初见陈安就颇为欣赏,此时看到陈安一语见得更是惊讶。
“小子,我用了半晌想出来的疑惑,让你一句话就给戳破了,有点意思啊。”
乔大方皱眉道:“这里面的水可不浅啊。”
“不管如何,这次还多谢乔校尉相救,容我日后相报。”
“别日后了,现在吧。”乔大方忽然开口:“加入我斥候营。”
陈安望着子鼠哨的方向,那里的夜空被烽火映得发红,缓缓摇了摇头。
“多少人削尖了脑袋都要来我斥候营,你可倒好,上赶着倒是不成买卖了。”
乔大方扫了陈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