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小巧的鹅蛋脸上是双水灵灵的杏眸,黑缎似的头发搭在身侧,肤白若云雪,还是小小一团。
司未怔怔看了她一会儿,这才发现秦霁躲在墙角是在害怕,连忙露齿展出一个笑,“姑娘。”
她将床帘挂起,叠上两只手在腰前欠身对着秦霁行了个礼,动作像模像样,只是看起来总有些别扭。
司未做的也不习惯,又抱了个拳,“我叫司未,是大爷派来照顾姑娘的,姑娘有什么吩咐只管对我说。”
她不是来找麻烦的,是陆迢派来的人。
秦霁紧悬的心放下,这才发觉身上已浸了一层热汗。
方才当真是害怕极了。
其实再想一想,怎么会有人跑到这里找自己麻烦?
此处已不是金陵,何况陆迢还在这,想也不会有人来的这么快。
做了亏心事的人,总喜欢自己吓自己。
床边摆有三个熏笼,燃得都正旺。司未才站了一会儿便开始冒汗,摇手扇起了风。
秦霁瞧见说道:“把这些熏笼都拿下去吧,我也好热。”
司未一抬眼,见她额上冒的汗比自己还多,但说话又是有气无力。她犹豫了会儿,说道:“这些熏笼都是今早买的,姑娘的风寒不轻,留下一个如何?”
“好。”秦霁在被子里屈膝坐着,下颌点在被上,在司未搬起一个熏笼要出去时又喊她一声。
司未回头,“怎么了姑娘?”
“帮我拿件能穿的裙子和——” 秦霁说着将下颌转向另一边,声音讷讷道:“和亵裤过来。”
门外穿进一缕风,将熏笼上冒着的热气吹到了司未脸上。
她咳了咳,两手各提一个熏笼,应声好后走了出去。
人才跨出门槛,秦霁便听到她一声忙乱的“哎呦”,紧接着便是熏笼摔在地上的声音。
秦霁叹了口气,脸埋进被中。
司未一时也有些为难,这院中除了自己,只剩下两个男人。她也是昨日才赶到丰州,对这位姑娘的事还没好好上手。
她在院中绕了一圈,最后踩着步子停在了书房的外边,牢牢实实挡住一扇窗。没多久赵望就从里面出来。
“杵在这儿有事?怎么不去照顾姑娘?”
司未偷偷摸摸往里面看了一眼,问道:“姑娘的衣物放在哪儿?”
赵望带着她往另间房里走,推开门,将两个箱奁搬到她面前。
“忘记给你交代了,姑娘一早的衣物都收拾在这儿,缺了什么告诉我再出去添。”
司未打开后愣了半晌,方才还担心里面没有亵裤,这会儿倒叫她吃了一惊。
何止亵裤?肚兜罗袜,秋裙披风,样样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