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昇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默默注视着他。
柳尘舒背过身去:“给你一次杀我机会。”
容昇捡起袖箭:“你明知我杀不了你。”
柳尘舒缓慢踱步到榻边坐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现在杀不了,不代表以后杀不了,给你一个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
容昇叹了口气:“这个只能防身用,并不能杀人。”
使用袖箭前要佩戴专门的指套才能发射出去,且袖箭威力很小,只有瞄准敌人的眼睛,才能对敌人造成实质性的伤害,除非在箭头抹上毒,但袖箭都是藏在袖中的,抹了毒会不小心误伤自己,因此这个暗器其实很鸡肋。
容昇当场给柳尘舒示范,朝柱子上射出一支暗箭,结果只在柱子上留下一个不明显的小坑,这箭射在人身上也就是疼一下而已。
容昇摊开手:“相父你看,我可没骗你。”
柳尘舒:“………”
风兮:“………”这别说防身了,弹弓都比这个强吧。
柳尘舒也是第一次见这么鸡肋的暗器,颇为无语:“你用这个防身?”
容昇说:“总比没有好。”
柳尘舒感觉容昇在耍花招,可偏偏又看不出漏洞,只得挥挥手,让他退下。
“相父,禁足一事可以撤回吗?”
“嗯。”
“我来给你研墨。”容昇爬起来,屁颠屁颠去研墨。
柳尘舒撑着额头,在鼻梁上掐了掐,他怎么有种被牵着鼻子走的错觉。
其实容昇方才是真的在耍花招,袖箭要配专用的指套,才能有一定威力,而他演示时,是徒手射出的,威力自然就弱了。
容昇倒不是故意要骗人,只是他确实没想过要杀柳尘舒,他是被冤枉的。
容昇没想杀柳尘舒,柳尘舒也没想杀容昇,双方相安无事,一切都回到了半年前。
黄郎前来禀报时,瞧见少帝在研墨,他已见怪不怪,先向柳尘舒行礼,再向少帝行礼:“微臣拜见首辅,拜见圣上。”
柳尘舒朱笔未停,头也未抬:“说。”
黄郎简明扼要:“边陲传来消息,广济王带着亲信北上,投奔了北辽国,并打算向北辽借兵十万,一举攻入京都。”
柳尘舒继续书写:“北辽不会借兵给他。”
广济王自己一点兵马都没有,就想空手套白狼,一借就是十万兵马,除非北辽国的国君是个傻子,且身边没有一个能臣。
容昇插嘴说道:“广济王现在如同丧家之犬,他去投奔北辽当卖国贼,北辽人心里定然瞧不上他,就更别说借他十万兵马了。”
少帝说的很有道理,出卖自己国家的人,到哪都不会得到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