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目的雪白与缓缓浸染上的鲜艳血色。
像是雪地里一点点盛开的红梅。
——无比的刺目。
有些熟悉……
一边在脑海里飞快的搜寻着相关的记忆,他一边小心翼翼的、试图不触碰到对方伤口的,将那个人翻过身来,显露出来不及擦拭尽血污的面孔。
啊,那个刻印在左眼下的倒皇冠刺青。
他想——他知道那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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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蔓延开的血迹。将肉体与生命焚化成灰的业火。
再也不能够呼吸。再也无法趾高气扬的说出侮辱他的言语。
心脏也不再跳动。冷冰冰的身体堆积在同一个地方,摆出可笑至极的姿势。
“救……!求求你……救——!!”
嘶哑的喉咙,在敌人瞄准这里之前,挣扎着嘶吼出这样卑贱祈求的言辞。向他这边徒劳伸出的手沾满血污,令人无法想象出那只手在一刻钟之前、还意气风发端起酒杯的样子。
哼……可笑。
这样想着,他压低身体,躲避开紧擦着发梢贯穿右手边长椅的子弹。
泛着凉意的紫罗兰双眸,漠然映入了铺天盖地的血色。
这群蠢货,就这样死去也好。
脑海里滑过这样的思绪,他却不由自主的攥紧了双拳。
好像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抑制住作用在身体上、不受控制开始的轻微颤抖。
都……死去了啊。
他的父亲,他的兄长。他那愚昧无比的亲人。
他的……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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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的一瞬间,他条件反射的微微眯起眼睛,试图适应着猛然刺入眼底的明亮阳光。
紧接着,耳畔传来一声带着无奈和欣喜意味的叹息:
“白兰……你总算醒了吗?”
啊啊,这个声音——
他想起来了。那个动用了暗中埋下的所有势力、在敌对家族的追杀中无比狼狈也要到达日本并盛的理由……
躺在雪白的病床上,头发凌乱翘起的俊美少年露出了好像根本就感觉不到疼痛的灿烂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