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却没有,王熊肆无忌惮地凝视它们,把头埋了进去。
在他灼热的吻下,她陶醉又自惭形秽,喃喃道:“这几年,皮子粗了。”
他摩挲着她的肌肤,半晌沉声道:“我喜欢。”
然后他把她扛上肩头,扔到地上那张兽皮上,没两下剥掉衣物……
东园那晚,他留意到了,她的身子白皙婀娜,如今健壮了许多,却似乎合了他的心意。这是他留在世间的最后一个晚上,酒已不足以暖着他、陪着他,唯有这样一具此心不灰,又颠沛流离的身躯才可以。
天明,她替他更衣,“主人且宽心,奴给主人收尸,奴都准备好了,一定会将主人的尸骨带回安都。”
王熊却洒然一笑,意犹未尽地亲她一口,“我几次赶你走,你从不怨恨我?”
“恨过,也怨过。可后来想明白了,原来奴喜欢主人。却用错了方法,后来就越来越错。”
王熊注视着她,“不必将我的尸骨带回安都,就地收敛与掩埋,取一抔此地的黄土交到王吉手中,给他留个念想即可。还有……”
他顿了一顿,“带着我的手书回去。若有了我的孩子,就留在府中生下他,不可再颠沛流离。”
回府?侍女没想过。“若没有呢?”
“必然有。”王熊道。
*
王熊战死,两个月后,大理寺。
贺初对这里轻车熟路,经过一间狱室时,不由地驻足,问身边的亲卫,“她还在这里?”
亲卫道:“她谋杀朝中重臣,驸马爷亲自量的刑,一直监禁在此,直到死的那日。”
狱室里的人从阴影中挪出一张圆润的面庞,细眉圆眼,口鼻秀丽小巧。头梳盘桓髻,一丝不苟。髻上没有光彩夺目的首饰,只用条形珍珠装饰。看上去,气度清雅,端庄持重。
只是一双眸子,纵然烛火昏黄,且贺初曾见过一回,仍忍不住毛孔倒竖,不寒而栗。那眼神充满无法释怀的怨毒,就好像发生在她身上的事,都是天底下最残忍的事,而致使这些事情发生的始作俑者,是贺初一样。
齐妈妈盯着贺初,幽幽道:“她既然能狠下心,抛下老爷,带着小公子一走就是八年,为何还要回来?”
贺初:“……”
走也好,留也罢,从来都由不得崔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