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云骓说,它药力发作的时候,会让人感到啮心噬骨,如果我能独自熬过去,就能尽快放下你。”
崔彻接过来,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气味倒是好闻,是什么?”
“只是一种极端的法子。只要此后我一想起那种啮心噬骨的感觉,忘掉你就会容易许多。”
崔彻生气又得意:“就连王云骓都预料到了,忘掉我,没那么容易。”
贺初缓缓道:“崔南雪,你知道我为何把它放在玉带里?”
崔彻苦笑,“因为你绝不会吃它,你打算好好的带回来,塞进我的嘴里。”
“还真是瞒不过你。为什么你负了我,吃它的人却是我。这是什么道理!”
崔彻苦笑,“阿九,我没有负你。”
“你不必说了。”贺初道:“在井下的时候,我改变了主意,你不用吃了。你我之间本就很难,一个是蓬莱仙山,另一个则无人问津,走到这里,已经很不易了。我难过的是,我喜欢你是一回事,可我没想过要去招惹你,我诚心待你,你为什么……”
她话还没说完,崔彻将那半丸药扔进嘴里,吞了下去。
贺初:“……”
“崔南雪,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就往肚子里吞?”
“怕什么,如果是毒药,王云骓怎么舍得让你吃。”崔彻注视着她,“是不是忍下那种啮心噬骨,你就肯原谅我一回,阿九,总之我没有负你。”
他僵了一瞬,“为什么我有种燥热的感觉?”
贺初大惊失色,“王云骓说,它会在两个时辰后,发挥效用。”
崔彻无语:“王云骓,王云骓,他有那么童叟无欺吗?”
贺初道:“你快想办法把它吐出来,一般的人熬不过去,习武之人,要有足够的定力,才能做得到。”
“定力?”崔彻狐疑道:“什么药需要定力?”
贺初脸不由地一红,“如果有人肯对你以身相许,你就不必忍受那种痛苦。”
崔彻恍然,笑出声来,“王云骓,亏他想得出来。”
他一盏唇丽如春花,似笑非笑。一双眼敛了春水,含情凝睇。是得意,又似蛊惑。是调笑,更像探寻:“那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