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音音突然想起有了月月的那个晚上。
她的手也是这样死死地抵在他胸前,男人灼热的呼吸都好像在耳边放大似的……
脸蹭地一下红了,连带着耳尖都泛粉。
下一秒,顾远洲擒着她的胳膊将她推开。
沈音音低着头后撤几步,脑海里的回忆画面越来越清晰,脸上的温度怎么都降不下来。
“沈音音。”顾远洲声音冷冽,“你不要耍这些心思。”
什么意思?
沈音音再没有半分娇羞,拢眉疑惑地看向顾远洲。
“我早就警告过你,别的我都能忍,可你如果对子琪不好,我绝不会放过你。你来这套也没用。”男人快速的说完。
沈音音身上那一瞬的温热,顿时跟被泼了冷水一样,熄灭的一干二净。
好家伙,这是还认定顾子琪的事和她有关,以为她是来讨好他,求原谅呢。
一句脏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沈音音声音冷了八度,“冤有头债有主,沈越随你处置,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谁勾他了!
神经病!
顾远洲剑眉轻扬,根本不信她的话:“希望你记住你现在说的话!”
说罢,他拿起那把生锈的菜刀,端着块磨刀石走到旁边,一下一下地磨了起来。
吱呀吱呀的声音在安静的厨房里听得渗人。
沈音音都怀疑顾远洲是不是故意在磨刀之前撂狠话,好震慑她一番。
她舀了瓢面粉放在盆里,又接了点水,走到顾远洲旁边,一边和面一边道:“顾子琪是你的家人,但不是我的。”
顾远洲动作顿了一下,眉心微锁,侧眼看她。
她衣袖半卷,纤细的手指在面粉里轻轻翻飞。
动作虽然不重,但是却很熟练。
怎么看都不像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子。
她全神贯注地在和面,没察觉顾远洲的异样,还在自顾自地说话:“我知道之前我有不对,但我是你老婆,不是你的佣人,没义务替你照顾侄子。要么,咱俩就离婚,月月归我,你自己放心谁照顾顾子琪你就去找谁。我只能答应你,离婚前,我尽量帮你看着点儿顾子琪,至于其他,那是你的事。”
发丝微落,沈音音抬手整理了一下,转过头看向顾远洲:“还有,离婚之前,也麻烦你把自己招惹来的烂桃花都清理清理。”
“我没心思和你的莺莺燕燕斗智斗勇。”
顾远洲哂笑一声,目光冷冷地略过她,垂首继续干活。
他笑得突兀,惹得沈音音还以为他觉得自己说的话很可笑。
砰——
她把盆磕在桌上:“你别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蒋蓉喜欢你,谁都看得出来。她为了你什么都做得出,我不希望她再出现,影响到我跟月月的生活。”
她没把话说死,只是气鼓鼓地盯着顾远洲,指望着他能察觉些什么。
以前她脑子里除了娘家以外什么都没有,根本不关心这些事情。
但现在,她只想离这些人远远的,也想离眼前的男人远远的。
看见他,她就只会想到,他抱着女儿骨灰盒,清冷的面容。
心口像是被捅了一刀,痛得不能自已。
又是几声渗人的吱吱声后。
顾远洲撂了把清水将菜刀洗干净,放在一边。
沈音音见他不说话,心里憋闷,也不愿意再跟男人搭话,低头正准备继续和面,盆已经被顾远洲接了过去。
他撸起衣袖,大手在面粉里翻了几下,刚才还水巴巴的面团就成型了。
他十分自然地将盆推给沈音音,清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子琪落水的事我会仔细查清楚。谁的错,谁认,我跟蒋蓉也什么事儿没有,你以这个理由离婚,我会以为你想逃脱罪责。”
沈音音:……
逃脱你大爷的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