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复摩挲着盛瑶送的打火机,防风罩内侧的微雕地图正显示着十七处可疑信号源。
当塔台调度员第三次催促登机时,他突然转身走向安检通道,作训服袖口的纳米纤维层正在吸收最后一丝来自境外卫星的定位激光。
机舱门关闭的瞬间,邬凌从急救箱夹层抽出半张烧焦的照片。
泛黄画面里五个穿着沙漠迷彩的身影正在敬礼,其中三人胸前的勋章编号在紫光灯下渐渐浮现出三位不同的武器专家档案编号。
当邬凌把烧焦的照片塞回急救箱夹层时,运输机的引擎刚好切换到低噪音巡航模式。
他借助舷窗的反光调整北斗吊坠的角度,表盘背面的激光投影在遮光板上划出三道暗红色的轨迹——这是联系海外情报网的启动信号。
三小时后,在西北某军用机场的雷达盲区,邬凌的战术靴碾过结霜的跑道。
他对着手机镜头整理防风面罩的动作,实际上是在用瞳孔识别激活藏在护目镜边缘的卫星电话模块。
当加密频道传来两声短促的蜂鸣声时,他立刻拐进机库的阴影处。
“柏林动物园的东北虎该换笼子了。”邬凌对着腕表发话器说出暗语,手指在被冷凝水覆盖的机翼上画出坐标网格。
来自开普敦的电流杂音中突然响起德语播报天气预报的声音,他立刻掏出激光笔在铝合金蒙皮上刻下三组数字。
凌晨两点十七分,邬凌一脚踹开作战会议室的门,带着一身寒气把平板电脑拍在电子沙盘上。
“查这三个集装箱编号。”他扯下结了冰的围巾,军绿色保温杯在桌面上磕出沉闷的响声,“上个月经汉堡港转运的医疗器械,实际装着高频电磁脉冲发生器的散热组件。”
技术中尉刚要去触碰屏幕,突然被邬凌按住肩膀:“戴防静电手套。”泛着蓝光的报关单在众人眼前展开,当海关盖章处的防伪油墨在紫外线下显露出某国防务公司的标志时,角落里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
次日上午十点零五分,邬凌站在演习指挥部观礼台上,用望远镜观察三十公里外的装甲集群。
他对着通讯器说出“开始佯动”的瞬间,十二辆伪装成后勤补给车的信号干扰车同时启动。
卫星云图上顿时出现直径八十公里的虚假电磁风暴区,完美覆盖了东南沿海的真实演习坐标。
“报告,三号目标区域出现异常电磁波动!”通讯兵的话音还没落,邬凌已经抓起红色电话:“让二炮部队往台湾海峡方向发射两枚靶弹,记得装上龙勃透镜。”他盯着雷达屏幕冷笑,看着代表敌对势力侦察机的光点果然调头扑向虚假靶弹的轨迹。
深夜,装备实验室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邬凌扔掉沾着泡面油的战术板,冲进监控室。
主屏幕上的数据流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代表境外IP的红色标记正在疯狂攻击某个虚构的“新型单兵外骨骼测试数据库”。
他抓起保温杯灌了一口凉透的浓茶,在键盘上输入二十位密钥,激活蜜罐系统的最终陷阱。
“邬总师,D国海军突然提前了环太平洋演习时间!”参谋撞开门时差点被电缆绊倒。
邬凌扫了一眼对方手中的加密电报,突然笑出声来:“他们在夏威夷群岛多部署了两艘宙斯盾舰?”他转身在白板上画出洋流走向图,“通知海警局,明天开始重点巡查北纬25度线附近的渔场。”
五天后,在暴雨倾盆的午夜,邬凌浑身湿透地闯进地下指挥所。
他甩着作训帽上的水珠,把密封袋拍在情报处长面前:“查这个车牌号,车主女儿的账户最近收到慕尼黑画廊的汇款。”泛黄的车辆出入记录在紫光灯下显露出海军基地周边的异常通行轨迹,每处停留点都精确对应岸舰导弹阵地的视线死角。
当第十七艘伪装科考船出现在东海油气田附近时,邬凌正嚼着能量棒监看声呐图谱。
他突然抓起对讲机:“让海航团派两架歼轰-7低空通场,记得打开龙勃透镜。”看着屏幕上船只慌忙转向的航迹,他对着舷窗哈气,画出一个嘲讽的鬼脸。
但在某次例行数据清洗时,邬凌擦拭键盘的手指突然僵住了。
监控画面里本该被诱导至陷阱的侦察机群中,有一架F-15J在最后三十秒做出了违反训练手册的锐角转向。
他放大热成像图,发现飞行员头盔反光膜的颜色与日军现役装备存在色差。
更蹊跷的是三天后的凌晨,渗透小组在横滨港截获的走私集装箱里,本该装着石墨烯装甲样品的位置,整齐地码放着三百公斤北海道产的海胆罐头。
邬凌盯着检测报告上的“可食用”印章,突然把咖啡杯捏出了裂纹——这些集装箱的电子铅封记录显示,它们在基隆港停泊时曾接受过二十分钟的异常信号注入。
暴雨夜的水泥地上,邬凌蹲下身查看坠毁的六旋翼无人机。
当他用镊子夹起烧焦的导航芯片时,瞳孔骤然收缩——本该熔毁的存储单元里,竟被人用纳米雕刻技术留下了某国陆军参谋学院的校徽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