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容许前脚刚踏进妖王殿,我后脚就捏碎了张金蝉脱壳符。
开玩笑!
再待下去,怕是要被那素日端方的掌门大人啃得骨头都不剩!
狗作者你给我滚出来!
谁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李容许能藏得这么好?
“尊上,这边!”
蒜鸟化作少年模样,正紧张兮兮地望风。
“快快快!掌门的神识标记还有半刻才失效!”
我麻利地换上桃藤准备的粗布衣裳,连发间玉簪都换成木钗,活像个寻常散修。
只是脖颈处未消的淡金指痕,却让蒜鸟看得直捂眼睛。
“您这......”
“闭嘴!”
我往他嘴里塞了颗哑声丹,“先去人界躲三天!”
刚捏起遁地诀,少年笑得虎牙尖尖!
小师叔这是......又提上裙子不认账?
千里之外,李容许手中的茶盏突然炸裂,惊得妖王夙月狐尾炸毛。
“李掌门,本王这茶......有毒?”
“轰!”
妖王殿的琉璃穹顶被一道剑气劈得粉碎,李容许手中茶盏早已化为齑粉。
他玉冠下的面容依旧清冷如霜,可指节却捏得泛白,连带着整座大殿的地砖都开始龟裂。
“李掌门这是......?”
夙月狐尾一甩,饶有兴味地眯起眼。
“无碍。”
李容许嗓音寒得能凝出冰渣,“只是忽然想起……”
本座的猫,又跑了。
好啊......
吃干抹净就溜,还带着那群小妖精游山玩水?
紫檀香炉吐着袅袅青烟,夙月斜倚在王座上,九条狐尾如流云般铺展。
指尖把玩着一枚琉璃盏,里头盛着的猩红酒液映出李容许冷峻的侧颜。
“李掌门!”
夙月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金瞳潋滟,“你那宗门里的仙尊,听说化神失败后……性情大变?”
他尾音拖长,似毒蛇吐信,“从前冷若冰霜,如今却娇软可欺,倒是……有趣得很。”
李容许指节扣在茶盏上,白玉杯沿顷刻覆上一层寒霜。
“夙月。”
他抬眼,眸中剑意凛然,“你最好安分些。”
“哦?”
夙月狐耳微动,笑意更深,“若我不呢?”
“那我不介意让六界皆知……”
李容许寒声,“你这妖王之位,是怎么来的。”
殿内骤然一静。
夙月眼底闪过一丝阴鸷,旋即又化作盈盈笑意,起身时衣袍滑落,露出锁骨处一道未愈的剑痕!
“李掌门这般模样……”
他缓步走近,吐息如兰,“不知道的,还以为叶仙尊是你的道侣呢。”
他忽然勾唇一笑,惊得夙月都往后缩了半尺。
“她……”
本就是!
——
江南烟雨朦胧,我蹲在青石桥下,望着草丛里那团火红的小东西!
一只幼狐,不过巴掌大,湿漉漉的绒毛黏在身上,右爪还带着道渗血的伤痕。
小狐狸耶!
好可爱!
它抬头,琥珀色的眸子水雾氤氲,耳尖可怜兮兮地耷拉着,尾巴却悄悄缠上我的手腕。
“小师叔,这狐狸......”
蒜鸟落在我肩头,“妖气不对劲。”
“无妨,带回去养着玩儿~”
我指尖凝起治愈术,轻轻点在小狐狸伤口上。
它呜地一声拱进我怀里,毛茸茸的脑袋蹭着我颈窝,暖得像捧小火炉。
蒜鸟化作的少年急得跳脚。
“您捡夜冥渊的魔蛟蛋、捡蚩眠的蛊王幼虫就算了,现在连妖狐都……”
话音未落,小狐狸突然抬头,舌尖舔过我锁骨处的淡金魔纹。
霎时间,它周身腾起绯色烟雾,耳尖噗地冒出第二对毛绒绒的狐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