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会去查。”
要查的当然不止一把剑。
尚榆晚把玩着手中茶盏,脑中不断思索。
宰相爱子,但也不至于没有半分理智可言。拿着那把剑的黑衣人与另外四个有些许不同......或许他才是宰相此次外派的真正掌握话语权的人。
赵襄出了客栈立即去了城主府找萧清纪。
“城主和太子殿下去查看建堤挖渠之事,戌时回来。还请公子先移步客房休整。”
赵襄自然没有意见。
“下去吧,有事我自会叫你。”
“是。”
待城主府的人离开,黑衣人才出现在赵襄眼前。
“公子,她的话不可信。”
那个下人嘴上说是太子和城主事务繁忙,赵襄却总觉得自己被怠慢,坐到桌前喝茶解解心里那股莫名的火气。
“那依你心中所想,我们下一步该作何?”
“......静观其变。先见了太子殿下再说。”
赵襄不喜他这幅吞吐犹豫的模样,“有话就说,磨蹭个什么劲儿?”
黑衣人顿了顿,说道:“她在挑起我们和太子之间的争端。”
赵襄自然也看得出来,却并不认为尚榆晚此举有何不对。
“太子与父亲有了嫌隙,不也是事实吗?此人非寻常人可比,查到这个消息不足为奇。”
赵襄不知赵舟行和萧清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了解自己的爹,若非大事,赵舟行不会让这个人跟着他一起来。
赵襄的手指摩挲着茶盏边缘,“倘若她身后当真是圣上,那我们就该换个法子了。”
圣上毕竟是大虞的君主,他自知没有姐姐赵兰那么聪明,但也没有傻到去虎上拔牙自找苦吃。
“公子是觉得,圣上在派人暗查尚家叛国之事?”
赵襄摇头,“我也说不准,但她敢拿圣上的名头和祈王妃的名字压我,手里应当是有些东西的。”
黑衣人沉默一会儿,道:“圣上若当真对尚家叛国之事存疑,当初又为何直接下旨抄斩?”
“如果尚家叛国真相上达天听,赵家也活不了。”
赵襄不以为意,“尚家的事儿我们赵家可没插手,全是太子一个人干的,与我们何干?”
要他说,他姐姐的这个儿子就是个傻的不能再傻的,与琅绛人暗地里干那么多的生意,每一笔都是巨款,让他们赵家做送货的镖师存钱的囊袋,还不肯多分出来一点油水,后来被尚均护发现直接杀了灭口嫁祸于尚家,导致大虞一代忠臣世家陨落,折损大虞武力,这是一个皇室子弟能干出来的事儿?
萧清纪本来就是太子,稳坐东宫之位,偏偏要暗地里搞这些东西,真不知道他脑袋里长了个什么东西。
“圣上要是当真知晓赵家所行之事,到现在都还按兵不动,兴许是在给我们赵家一个机会。”
赵襄看向黑衣人,“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黑衣人沉默的点头。
宰相说过,他此次陪着公子出来,只是防着这人无意间做出不利于赵家的选择,其他的让他自行决定,就当是一次历练。
“不过五公主......还是不可信,一个女子,有什么可让圣上看中的?”
“话说回来,柳缺。”赵襄看向他手里的长剑,盯着剑柄处奇异的形状。
“我很早就想问了,你为什么非要这种样式的长剑?”
柳缺闭着嘴没有回答。
“不过是错杀了一个人罢了,何必这样对自己?”
赵襄只是随口一说。
“这种样式的兵器拿在手里,说不定哪天你滑手了就刺到自己了,伤口要是沾了毒就死咯。”
柳缺闷声回答:“死了,也是一种解脱。”
赵襄嗯了一声,“别死太早,保护好我再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