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南想开口说点什么,但还没出声,谢惊春已摆了摆手。
“这地方并不安全,你要是着凉了,不一定能找得到大夫。”
“这几日又要应付鸳鸯节,你的身体是最重要的。”
南南听明白他的意思,乖巧地点了一下头。
她不会武功,身体素质也没那么好。
她不能给谢惊春拖后腿。
深夜,鸳镇静得出奇,窗外只有偶尔几声虫鸣。
谢惊春躺在地上,用自己的披风铺了一层,又拿了备用的被褥胡乱盖住。
闭着眼,身体却始终紧绷着。
他之前极少失眠,风雪泥地照样能睡得沉。
可今夜,他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明明外头风凉如水,他却觉得身体一阵阵发热。
连耳后都像被火烤一样,发烫得厉害。
他翻了个身,又翻了个身。
最后干脆背对着床榻那边,试图把心里那些画面甩出去。
可不知为何,今晚原本只是一扫而过的画面,此刻竟一幅幅清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图上的每一笔,每一线,甚至人物的神态、动作,全都在脑海里愈发鲜活地重现。
他甚至梦到了南南。
梦里,她穿着那日刚换上的素衣,眼眸微垂,红霞染了颊侧,小声唤他。
“夫君。”
声音细细软软,带着一点羞怯的缱绻。
她靠得很近,纤细的手指落在他胸前,发丝扫过他的下颌,气息清甜。
他想要说话,却连喉咙都像被什么堵住了,只能看着她,一步步靠近。
然后……
“唰——”
谢惊春猛地惊醒,额上已是一层薄汗。
他睁开眼,屋中只剩烛火最后一点残光,榻上的人睡得安静,侧卧而眠。
谢惊春低低咬了咬牙,把脸埋进臂弯。
简直是疯了。
谢惊春猛地坐起身,胸口起伏剧烈,连呼吸都透着一股说不清的燥意。
不行,要冷静。
他在心里狠狠告诫自己。
谢惊春扫了一眼桌上,看到那盏早就放凉的茶,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端起茶盏,仰头一饮而尽。
凉茶入口,凉意顺着脊柱蔓延。
谢惊春长长舒了口气,坐在桌边闭目调息。
不到片刻,他忽然觉得不对劲。
不对!他怎么更热了!
他猛地睁开眼,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泛红,连臂上的青筋都隐隐浮起。
下一瞬,谢惊春忽然回忆起。
这茶是客栈小厮送来的,春宫图是为了助兴,那这茶……
谢惊春:!!!
他心中惊怒交加,扶着桌边站起身。
却发现自己的腿都有些发软,脑子一阵阵眩晕发胀,热浪一波接一波地卷上来。
他的目光不受控地落向床榻。
榻上,南南安静地睡着,半侧着身,呼吸绵长。
月光透过窗纸洒下,正好落在她的面庞与颈间,她的肌肤在那一层银白色的光晕中。
颈侧肌肤细致如瓷,连那一小片暴露在被外的手腕,都光洁得叫人移不开眼。
那是一种未经雕琢的干净与柔软。
谢惊春闭了闭眼,额头都隐隐沁出薄汗。
他真的很热,很难受。
身体一寸寸紧绷着,像被火绳一点点缠住,全身都在叫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