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一回府就给七娘诊一下看看,不然我总不放心。”赵德昭说着翻了几页桌上的兵书,问道:“你们刚才在说什么?笑这么开心?”
“不是说兵书,这有什么可笑的,”杨延瑛甩了下肩上发丝,道:“刚才说我头发呢,小棠说我头发硬得同铁丝一样,拔几根下来便可用作暗器杀人了!”
“这么夸张!”赵德昭笑着看了一眼披散在杨延瑛身后的头发,“都说头发软硬跟脾气有关,这么看,你的脾气可就是硬得很了。”
杨延瑛“哈?”了一声,不服气道:“要这么说,殿下你的头发想来也不会软到哪里去!”
说完,杨延瑛“腾”得站起身来,隔着桌子便抽了一缕赵德昭发髻中的头发,“你看,也不是——”
杨延瑛抓着头发抬起头,因为被自己扯着发丝,赵德昭身子前倾,眼前便是他放大的脸。
二人眼神在半空中交汇,时间也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杨延瑛心跳漏了一拍,呼吸陡然便乱了,她慌忙扔了头发坐了回去,脸颊微微发烫。
或许是月色加重了这一刻的氛围,赵德昭看着杨延瑛微微颤动的睫毛,此时像蝴蝶的翅膀,轻轻扑在了他的心上。
二人默了片刻,赵德昭刚动了一下,便听杨延瑛倏地开口,“殿下要走了?”
赵德昭“啊?”了一声,他不过是坐久了一个姿势腿麻,调整一下罢了,没想着要走啊!
杨延瑛却似乎误解了赵德昭的意思,继续道:“殿下今晚就留下吧...”
杨延瑛没有说更多的,简单几个字,赵德昭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看着眼前少女羞红的脸颊,以及强作镇定看向自己的灼灼目光,平日强悍的巾帼眼下也如同寻常怀春的女子,诉说着脉脉心意。
赵德昭也不忍心说个“不”字。
既然已经是自己侧妃,这一日,也是早晚的吧!
“好!”
赵德昭站起身来,牵过杨延瑛略显粗糙的手走入屋中,他手掌温热,握得并不紧,却让她无法挣脱。
烛光摇曳,窗户上映出两人身影,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副静谧的画卷。
月光洒在庭院中,树影婆娑,花香弥漫,微风拂过,带来一阵轻柔的沙沙声。
赵德昭伸手轻轻放下床帐,纱帘缓缓垂下。
屋中只剩二人呼吸声,轻柔而绵长,仿佛一首无声的夜曲,诉说着最深沉的情意。
王七娘很快知道了赵德昭留宿凌波院的消息,可她并没有如之前一样觉得伤心难过,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难道自己对殿下已是没了情谊吗?
这怎么可能!
休了探亲假的陶御医两日后回了京师,得了赵德昭的命令第一时间给王七娘看诊。
屋中,赵德昭同杨延瑛都在,他们看着诊脉的陶御医,脸上俱是露出担忧神情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王七娘笑着道:“妾就是觉得热,没有哪里不舒服,不用这么担心!”
便在此时,陶御医收回了诊脉的手,赵德昭忙迫不及待开口问道:“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