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昭说这番话的同时,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耶律休哥,他就是要看耶律休哥恼羞成怒,却又只能忍着吞下去。
何承矩端了酒盏放在唇边,心中对耶律休哥表达了同情,对上他们殿下,可只能哑巴吃黄连啦!
门口两个契丹随从对视了一眼,想着此事千万得烂在肚子里,不然传出去,他们将军定会被陛下责罚。
耶律休哥胸口急遽起伏,握着酒盏的手背崩出的青筋清晰可见,因为酒精的原因,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赵德昭太可恶,耶律休哥控制着自己拔剑的冲动,借着他来亵渎皇后,该死!
可他知道,他无法发作,不说这里还有个何承矩护卫着,就算他真能杀了赵德昭,他连同使团所有人,包括滞留在宋国的萧思温等人一个都回不去!
不能冲动!
耶律休哥强行忍下心头激愤,不过面上始终带了些薄怒,“平晋郡王代表的是宋国颜面,说这些怕是不合适,还请不要开此玩笑。”
赵德昭见好就收,反正已是确定婢女身份,口头便宜占一下就好了,把人惹急了,还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哈哈,喝多了,见谅!”赵德昭笑着举了举杯盏,自己又夹了一筷子猪肚吃得津津有味。
益阳菜也不过说说罢了,哪里会真的吃了就益阳呢!
若如此,还要大夫做什么?
不过反观耶律休哥,这此之后却是一筷子都没再往猪肚上夹,话也少了许多。
看着时辰差不多了,耶律休哥起身告辞,带着随从离开了樊楼,再也没心思去回味这些佳肴。
赵德昭命人换了些清淡的菜肴糕点,将酒撤了下去上了紫苏饮。
紫苏饮能消除胃膈滞气,又能清心醒神,此时喝一碗是再好不过。
“都下去吧!”赵德昭朝屋中乐师舞姬以及伺候的仆从挥了挥手,舒服得叹了一声倚靠在长榻上,今日可真够解气的,就是喜欢看耶律休哥讨厌自己又干不掉自己的样子。
“殿下,您可真够促狭的...”屋中只剩了他们二人,何承矩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拿着酒盏朝赵德昭遥遥举了一下,“怕是耶律休哥要气昏了,适才属下可真替殿下捏把汗,要他真动手,属下可不一定能打得过他。”
赵德昭笑了一声,“正则自谦了,我看你就没喝多少,真打起来,他可不是你对手。”
赵德昭说完,立即改口道:“不是,我说错了,就算正则喝多了,也能将耶律休哥打趴下,哈哈哈!”
何承矩无奈摇了摇头,看殿下今日是真高兴,想来也不是仅因为逞口舌之利得了便宜的缘故,难道还有什么目的不成?
“我们想试探他们,他们也在试探我们,宴席上说的每一句话,他定会回去同萧绰说,至于他们会怎么解读,就不是咱们想的事儿了。”
赵德昭喝完热乎乎的紫苏饮,只感觉胸腹间都暖了起来,饱腹感带来的些微晕眩也缓解了不少,他夹了一筷子牡丹花瓣放入口中嚼了几下,压下菜肴中的香料味,而后起身道:“走吧,咱们也该回去了。”
耶律休哥走出樊楼之后,重重“哼”了一声,两个随从跟在身后,大气也不敢出。
“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