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昭在门房见到了等着的何承矩,他仍旧穿着离去时的衣裳,身上还有淡淡的酒味。
“出什么事了?”此时回转,定然不会是小事。
“殿下,那个矮子...醒了!”
矮子是赵光义的眼线,被何承矩的人救下之后安置在了城外别院,请了大夫好生治疗照顾。
虽没伤及要害,但好歹也是一剑穿胸,这个时代的外科医疗不发达,能救回来算是他命大。
此前,他时醒时睡,醒的时候也是晕晕乎乎的,更别提要他说连贯的语言。
何承矩吩咐过看守的人,若是清醒了,不管什么时辰,定要第一时间禀报给他,正巧在他从郡王府回家路上,遇上了进城送信的人。
“现在去太晚了,”赵德昭揉了揉额角,“而且夜晚出城太打眼,这样...明日散朝之后,我带德芳一块儿出城,就说是踏青,你如今还是我近卫,跟着也属正常!”
何承矩应了声“好”,继而系紧斗篷带子,走出府门,他的马正在门口等着。
“诶,你还骑马呢!”赵德昭跟出去一看,当即把人拦了下来。
“是...是啊,末将不该骑马?”何承矩有些懵,看了眼自己的马匹问道。
“喝了酒就不要骑马了,不安全!”赵德昭朝后招了招手,“甄叔,给备辆车,送何郎君回府。”
“不必这么麻烦!”何承矩眼下也明白赵德昭的意思,大宋律法中也有,骑马撞人笞五十,他这是担心自己喝了酒脑子不清醒!
何承矩牵了马缰,朝赵德昭说道:“末将走回去,正好吹吹风醒醒酒,殿下别操心了!”
赵德昭笑着道:“成,那你路上小心,明日在宫门口等我就好!”
翌日,赵德昭在朝堂上做人型木桩,好不容易等到散朝,却被赵匡胤留了下来。
“爹有何事?”赵德昭问道。
赵匡胤将一本奏本重重拍在御案上,冷着脸道:“你自己看!”
赵德昭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满心嘀咕走上前,拿起那份奏本打开,一看抬头,竟然又是石熙载。
好了,如今御史台没人敢惹自己了,又来一个右拾遗,自己是招黑体质吗?
待看清了石熙载弹劾自己的内容,赵德昭更是满脸无奈,“爹啊,这事您也知道啊,昨夜就是普通宴席,况且姐姐们也在,我结哪门子的党啊!”
石熙载弹劾的内容,便是说赵德昭结党营私,公然同朝中重臣饮酒作乐,也丝毫不注意身份体面,该罚!
“爹知道,但你瞧瞧,你未免也太铺张了,请了四司六局的人不说,听闻晚上还有焰火,整整放了一柱香?嗯?算算银钱,你这花费了有多少?爹知道都是你自己挣的,可外头百姓瞧见了要怎么说我皇室?奢靡浪费,不体恤民意?”
赵德昭点了点头,心中却闷闷得想,百姓才不会如此以为,焰火放在天上的,大家都能看见,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埋怨?
“爹,儿子知错,不过儿子这么做也是有理由的,您想啊,两个姐姐要出嫁了,王承衍和石保吉虽然是儿子下属,但私下,儿子得称呼一声姐夫,关起门来,他们对姐姐好不好,真就是如人饮水,儿子也想在姐姐出嫁前,让他们知晓点厉害,万不能辜负了姐姐们!”
赵德昭说了这番话后,赵匡胤神情也软了下来,脸上露出些不舍,叹了一声道:“你有心了,昭庆和延庆有你这个弟弟,是她们的福气。”
“她们是儿子胞姐,儿子自然会对她们好!”赵德昭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