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十分精妙!”赵光义点头表示同意,“只是......”
“只是什么?”赵匡嗣不解。
赵光义摩挲着手中白色棋子,面上神色十分犹豫,赵匡嗣见了,厉声道:“在我这儿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赵光义放下棋子,起身站在赵匡嗣面前,“二哥恕罪,臣弟要说的话或许会让二哥生气,但此事盘桓在臣弟脑中许久,二郎是臣弟侄儿,也是臣弟看着长大的,如同亲子一般,如何会对他有意见呢?”
赵匡嗣皱了皱眉头,问道:“那你为何?”
“二哥难道不觉得,二郎的变化也太突然,变太多了吗?”赵光义说道。
“朕倒是不觉得,”赵匡嗣笑着道:“他从前顽劣不爱读书,眼下不也是如此?哼,后来啊,他也说了,他不是不爱读书,只不过不喜读四书五经罢了,旁的倒是读了不少,他那些东西,也都是如此来的而已。”
“二哥相信?”赵光义面露担忧,继续说道:“读书如此,可旁的呢?他从前同臣弟亲密,可突然就转了性子,面对臣弟时总是冷嘲热讽,好像臣弟得罪了他一般,唉......”
这的确是,赵匡嗣也发现了,赵德昭对赵光义的态度没有从前那么恭敬,就算是表面功夫也懒得做,按照从前的性子,他也不至于此。
“臣弟也曾命人翻阅各类书籍,可从未发现二郎说过的那些法子和措施,二郎到底是从何得知,臣弟实在好奇啊!”
赵光义抬头,见赵匡嗣脸上也露出了些微疑惑,心下得意,继续道:“便说霹雳弹,如此史无前例的东西,二郎到底是如何得知的?又是如何能制造出来并且没有发生重大意外的?火药危险,可据臣得知,东作坊制造此等东西,并未发生严重事故,所有流程像是早试验了千百次一般清晰明了。”
赵光义自然是说得夸张了,赵德昭对于火药的配比也只是知道个大概,其余都是黄虎自个儿一点点研究出来的。
关乎性命的大事,自然得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如此也炸伤了好几个匠人。
可在赵光义口中,这件事就像吃饭睡觉一般简单,让不明就里的赵匡嗣也深感疑惑。
“二哥,臣弟也曾听过志怪奇谭,说有人暴毙后突然复生,复生后性格脾气大变,浑似换了个人一般,臣弟是担心......”
“荒谬!”赵匡嗣听到这里勃然大怒,“难不成你的意思,是说二郎借尸还魂不成?他不是朕的儿子?是孤魂野鬼?”
看赵匡嗣生气,赵光义心中也是紧张,可他仍旧装作赤忱的模样,点头道:“官家息怒,臣只是觉得二郎变化太过,忍不住猜测罢了!”
赵匡嗣冷笑连连,朝赵光义挥手道:“不用多说,二郎是不是朕的儿子朕清楚得很,鬼神之说皆乃无稽之谈,三弟身为豫王,还是不要多言的好!”
这是警告自己这番话不要流传出去了?
赵光义自不会那么蠢,这些话就是说给皇帝听的,流传到宫外,只会给市井百姓添些趣话罢了。
“是,臣弟谨记!”赵光义说到这儿也就行了,再说下去反而不好,他看了一眼赵匡嗣,见他神情冷淡,识趣得告退离开了宫殿。
临走前,赵光义朝王继恩使了个眼色,王继恩接收到暗示,心领神会得点了头。
“真是可笑!”
赵光义走后,赵匡嗣还是忍不住气愤,他哼了一声,“借尸还魂?亏他说得出来。”
王继恩见状忙端了茶盏上前,“官家息怒,可不要气坏了龙体!”
赵匡嗣接过茶盏抿了一口,问道:“你可曾听过这等事?”
“入宫后不曾听闻过!”王继恩说道。
赵匡嗣听了这话,放下茶盏,转头看去,“入宫后?那入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