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昭在这一刻想到了他和西风的初见,彼时他虽然喜欢这匹白马,可终究是因为赵光义送的而没有敢收下,害怕的便是他会在马匹身上下什么手段。
后来,经过御马监等多个马夫的检查,确认西风一切正常,的确是匹好马。
只是没想到,马身上没有问题,问题是发生在其他地方了。
没有人能想到这场变故,何承矩来不及反应,曹璨和王承衍远在另一边,就是杨延瑛,此时也没在赵德昭的身边。
“噗嗤”,枪尖戳穿了赵德昭的铠甲,戳进皮肉,带来钻心的疼痛。
赵德昭重重摔落在地,下坠的力量让他赶到浑身骨头快散架一般,眼前密密麻麻全是阴影,他凭本能朝前挥刀,让李扎卢存无法继续将枪尖扎进他的心口。
杨延瑛和何承矩见次,心中焦急,一个收抢再刺,另一个急急赶来,手中长枪也朝李扎卢存身上刺去。
若只有一人,李扎卢存尚且还能防御,可恰好是两人两柄长枪,李扎卢存压根来不及作出应对,只觉胸腹蓦地一疼,温热的液体便流了出来。
便是这一息时间,何承矩和杨延瑛手中两柄长枪,他们一个前一个后,将来不及收枪防御的李扎卢存扎了个对穿。
“别...别杀我!”李扎卢存突然后悔了,他不应该跑,也不应该抵抗,他早投降不就好了么?
后悔也没用,他低头看着从腹中伸出的枪尖,鲜血嘀嗒流下,便如他的生命流逝掉了一样。
李扎卢存看着躺在地上的赵德昭,又看了一眼手中未曾扎透他的长枪,终于喷出一口鲜血,不甘心得闭上了眼睛。
“殿下,你怎么样?”曹璨一路斩杀,浑身浴血到了赵德昭面前,看着他胸口的一抹殷红,脸上难得露出张惶之色来。
若他在这里出了事,他们这些跟随的人可还有什么脸面回京去见官家?
“扶...扶我一把!”赵德昭喘着粗气,将胸口的长枪用力一拔扔在地上,扶着曹璨的胳膊起身,“应该死不了。”
“可是——”曹璨是亲眼见着长枪扎进去的,铠甲都破了,胸口更是有血流出。
而下一刻,他见赵德昭扯开破裂的铠甲,只见里面掉出半片金锁,剩下半片被红线连着,颤颤巍巍得挂在脖子上。
曹璨从地上将半片金锁捡起来,长长呼了一口气,心中后怕不已。
“对亏了七娘的金锁,不然,这枪定是要扎进心脏去了。”
王七娘在将金锁送给他后,他便随身携带,怕上战场打斗时掉了,便找了跟红绳系着挂在了脖子上。
没想到,这枚金锁竟然在危急关头,救了他的命。
“是七娘啊......”曹璨不仅感叹,果真是天定的良缘。
杨延瑛将长枪从李扎卢存身上抽出,快步走到赵德昭身边,见他胸口淌血,不管不顾得扯开了去看。
“你没事吧!流了这么多血,得赶紧回去让军医看看。”拉扯中,便看见了他胸口挂着的半片金锁,看上面图案,却像是女孩子用的。
适才好像听曹璨提到“七娘”两个字,赵德昭也说他在京师有了婚约,这金锁,该不会是他的未婚妻送与他的吧。
不得不说,有时候女人的直觉真是强的可怕,赵德昭还什么都没说呢,杨延瑛就已经猜了出来。
“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对男人衣裳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咳...咳咳...”赵德昭将衣领扯好,许是牵动到了伤口,他止不住咳了一阵,唇角竟然溢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