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流转间,她忽然苦恼地蹙眉:"从哪开始好呢?断臂太血腥,挖眼又无趣......"
"啊!"她突然眼睛一亮,"前几日,王景翰的哥哥王景晟请我吃了顿饭,有一道菜,叫做烧猴脑!”
匕首轻轻拍打忽兰脸颊,“我记得很清楚,就是把脑壳敲碎,然后给鲜红的脑子淋上热油,在浇上高汤.....据说是很美味,"
"可惜当时没口福。"她俯身凑近忽兰惨白的脸,"不如用公主的脑子试试?看看金枝玉叶的脑髓——"
"到底是香的,还是臭的?"
"你、疯、了!"忽兰公主猛地仰起脖颈,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金钗上的珍珠随着她的动作剧烈晃动,"苏清澜,你当真疯了!"
"是啊,我疯了。"苏清澜微微偏头,栅栏外的月光从她身后倾泻而下,将她的影子拉得极长,像一条匍匐的毒蛇,缓缓缠上忽兰的脚踝。
"你怎么敢动我?!"忽兰突然厉声尖叫,声音在地牢里回荡,"我身后是整个赤澜!你——"
"呵。"
苏清澜忽然笑出了声,那笑声轻快得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她抬手掩唇,眼底却是一片冰冷:"公主殿下,你今夜怎么尽说些逗人开心的话?"
她缓步上前,绣鞋碾过忽兰散落的裙摆,"赤澜的公主多如牛毛,少你一个......"
她俯身,红唇几乎贴上忽兰的耳垂:"又算得了什么呢?”
说罢,寒光乍现!
苏清澜手中的匕首狠狠刺入忽兰公主的手臂,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溅在她月白色的裙裾上,绽开朵朵妖冶的红梅。
"啊——!"
凄厉的惨叫划破地牢死寂,比那日被活取脑子的猴子还要惨烈三分。
苏清澜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眼底只有刺骨的寒意。
当日忽兰命人将她卖进最下等的窑子时,就该想到会有今日!
"这一刀,是替我姐姐。"
话音未落,第二刀已狠狠扎进忽兰的大腿!
公主殿下疼得浑身痉挛,却在触及苏清澜那嗜血的目光时,连反抗的勇气都消散殆尽。
剧痛稍缓,理智便如潮水回涌。
忽兰公主猛然意识到。
她本可获得自由!
她怎能甘心今夜死在这阴暗地牢?
她不想死!绝不能死!
可恨!
眼前这猎户贱婢,本该被她踩在脚下肆意践踏,如今却好端端地站在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而自己,堂堂正统赤澜公主,竟成了砧板上待宰的鱼肉!
忽兰公主猛地扑向苏清澜,却被腿上的剧痛扯得一个踉跄,拽着苏清澜的裙摆重重跪倒在地。
她仰起头,歇斯底里地嘶吼:"我要杀了你!我要把你卖进最下等的窑子,让那些最肮脏的粗汉把你玩烂!"
"哈哈哈——"她突然癫狂大笑,"还有你姐姐!那几个老鸨可是调教过最下贱的窑姐儿,你姐姐被女人玩弄的滋味如何?她这辈子都忘不了吧?她是不是很享受啊?哈哈哈!”
笑声在地牢里回荡,癫狂得令人毛骨悚然。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提起苏玉娘!
苏清澜眼底的火焰骤然暴涨,杀意如实质般在空气中凝结。
真的是找死!
苏清澜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染血的匕首,素白帕子很快被浸透成暗红色。
她又反复搓揉着指缝,可那些血迹就像生了根似的,顽固地嵌在肌肤纹理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