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夜风裹着湿冷的雾气,在林中穿梭,发出簌簌的声响。
篝火被风吹得忽明忽暗,苏清澜拢了拢单薄的衣衫,又添了几根干柴,火苗"噼啪"一声窜高,映得她侧脸莹润如玉。
她弯腰整理出两张干草床,细白的手指将蓬松的草茎铺平,又拍了拍,确保不会硌人。
刚直起身,就听见萧逸尘懒洋洋的声音:"为何不是一张床?"
苏清澜抬眸,见他斜倚在岩壁旁,凤眸微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苏清澜无语,明明自己克尽守礼,却总在嘴皮子上占自己便宜。
她轻哼一声:"因为萧大少爷是汴京城里姑娘们的梦中情人,我怕睡一张床,明日回京,满城的姑娘们都要提着绣花鞋追着我打。"
她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促狭,"哦,对了,还有那些对你虎视眈眈的公子少爷们——"
萧逸尘皱眉,他上前一步,修长的食指轻轻抵住她的唇,嗓音低沉:"姑娘,我错了,我们早些安睡吧。"
苏清澜勾唇一笑,看来这位萧大少爷也是被这俩变态恶心到了。
早上醒过来,苏清澜却发现自己躺在萧逸尘的怀里,头顶一双凤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苏清澜。
他的手掌正隔着衣料稳稳贴在她小腹上,温热的感觉。
"肚子疼么?"
低哑的嗓音从头顶传来,她仰头正撞进那双含着晨露的凤眸。
"我..."她刚开口,小腹适时传来一阵钝痛。
今晨异常的腰酸,还有身后若有若无的黏腻感...
所有线索串联成让她头皮发麻的答案。
不是吧!
丢人要丢大发了!
苏清澜浑身血液轰地冲上耳尖,恨不得把自己埋进草堆里。
活了两辈子也没遇到过这种窘境。
大姨妈来了不可怕!
可怕的是——来的不是时候啊!
哎,莫不是昨天在溪水里泡了,有些受凉......
"别乱动。"萧逸尘突然按住她想去摸裙摆的手,从身旁捧出个树叶叠成的小包。
展开是烤得蓬松的棉布条,边缘还细心地用匕首修成了圆角。
很显然,这布是从萧逸尘的里衣上撕下来的。
"你..."她声音发颤,"什么时候..."
"你半夜蜷成团的时候。"萧逸尘嗔怪道:“让你昨日大清早的下溪水沐浴,一定是冷到了,整晚身子冰凉。”
苏清澜缩缩脖子。
"烤鱼在左手边,姜汁挤了三遍。"顿了顿又补充:"我出去看看有没有山鸡。"
苏清澜在一扭头,干草床边放着的干净树叶上有几条烤好的小鱼,还冒着热气。
直到脚步声远去,苏清澜才敢查看裙摆。
果然在衣裙上发现几处深色痕迹。
苏清澜手忙脚乱更换布条。
片刻,岩洞外传来刻意加重的脚步声,伴随着某人欲盖弥彰的干咳:"山鸡没找到...但摘了这个。"
一支还带着露水的益母草从洞口滚进来,茎杆断口新鲜整齐。
“等下煮些茶水喝。”
紧接着,萧逸尘把自己月白色外衫递过来,“你想将就着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