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族长身着特制的祭祀长袍,手持高香,带领众人向祖宗牌位行三跪九叩大礼。
随后,他缓缓打开族谱,沉声说道:“沈如烟,镇北侯府嫡女,生于……今正式录入族谱,望其恪守家训,为家族增光添彩。”
在赐字环节,族长出言:“如烟,赐你‘贤’字,望你日后贤良淑德,为家族表率。”
沈如烟双手接过写有“贤”字的卷轴,跪地叩谢,心中愈发得意。
“她怎当得一个‘贤’字?”
一声低沉的男声,恰似平地炸响的惊雷,陡然在安静肃穆的祠堂中回荡开来。
众人还沉浸在这突兀话语带来的惊愕中,尚未回神,一阵骏马高亢的嘶鸣声便划破了长空。
紧接着,只听“嗖”的一声,一道黑影裹挟着凌厉劲风,急速飞来。
众人赶忙定睛细看,竟是一支羽箭,正朝着沈如烟手中的卷轴直直射去!
沈如烟吓得花容失色,下意识地发出一声“啊”的尖叫,条件反射般将手中插着羽箭的卷轴丢了出去。
卷轴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不偏不倚,重重地砸在了宇文夫人的脑袋上。
宇文夫人“哎呦”一声,双眼一翻,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刹那间,整个祠堂乱作一团,众人惊呼着、四处奔走,场面混乱不堪。
这开祠堂入宗族之事,可是沈如烟心心念念、期盼许久的大事。
这些日子,她每日被教习嬷嬷严苛教导,不知吃了多少苦头,遭了多少罪,为的不就是今日能风风光光、顺顺利利地完成仪式!
可如今,竟有人胆敢在这关键时候搞破坏!
沈如烟气得浑身发抖,脸色涨得通红,扯着嗓子破口大骂:“哪个天杀的、不长眼的狗东西,竟敢在侯府祠堂撒野!!来人呐!都死到哪儿去了!给我抓住他,我定要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让他知道得罪本小姐的下场!”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阴狠劲儿,满是尖酸刻薄。
“呦,要把亲哥哥扒皮抽筋呢?还赐‘贤’字?族长是昏了头吧!”那男声再次响起,带着一股子满不在乎的戏谑。
众人这才回过神,忙转头看去。只见偌大的祠堂中央,一个少年正大大咧咧地骑在一匹黑色大马上。他身着骑装,发丝有些凌乱,脸上还蹭着些许灰,却丝毫无损那与生俱来的俊逸。少年后背随意地背着一柄金色的弓箭,弓身的雕纹在祠堂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冷冽的光。
众人心里瞬间明白,看来,这就是刚刚的肇事者无疑了!
沈如烟原本骂骂咧咧的嘴陡然闭上,神色恍然,心中暗忖,这便是沈家少爷?竟是她的亲哥哥?怎会是这般不要命的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