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景明的再三挽留下,喻初晴答应,给萧景明治好伤后才走。
当然,她本也没打算明日就启程。
萧风岚的腿伤其实用她的药就行,但她还是想给他看顾两三天,确定不会有其他问题才能放心。
但这种事,当然是要让萧景明觉得欠了她的,才好啊!
太子醒了,还有很多事要做——
譬如,这次他昏迷不醒,军心浮动那些作乱的将领,他都做了调整。
带伤叫所有将领过来集会,完事儿后,便下令:“拔营,到淮明郡扎营!”
喻初晴他们自然也跟着迁徙。
兵马众多,船只有限,喻初晴便跟太子说他们最后再过去,一家人坐一艘船就行。
正好,在船上不怕隔墙有耳,他们可以商议一些事。
“这个太子,还是有几分头脑的。”喻慕文表达了对太子目前所行的看法。
但他好奇的是:“他是参战之后才这样的,还是原本就这样?”
他问:“晴晴,你还记得那一次在国子监,他处理桑雪爬床那件事的态度么?优柔寡断、拖泥带水的!”
喻初晴颔首:“是。”
喻今歌问:“所以,是因为带病打仗,太子成长了?”
“不一定。”喻初晴摇头:“在帝京,是他的地盘。身为储君,想要表达的是仁,否则上面怕晃着龙椅,引起皇帝的不满,下面无法服众、收服不了人心。”
“你的意思是……”喻慕文问:“他从前只是装的?藏拙?”
喻初晴还是摇头:“未必。以前一切在他可控的时候,他可以装,无需暴露真实的内心。图穷见匕!在遇到不可控的事后,人通常会爆发无限潜力,而内心的阴暗面,也就都会表露出来了。”
她说的是:内心的阴暗面!
说到这里,她把话题拉回来:“他明知道手底下的将领谁有问题,但他不处置,反而提拔。捧杀的手段,也是让他玩明白了!”
萧景明这个坑,比她想的还深。
绝对不能让他上位,他上去后,她会很被动!
喻家几兄弟都沉默。
唯有一直在旁边装鹌鹑、缩着脑袋做人的萧风岚,第一时间站出来附和:“没错!萧景明看起来光风霁月、儒雅君子一个,实际上一肚子坏水!”
喻家兄弟几人的目光,顿时像针扎一样,落在他脸上。
萧风岚一哽,立即举例证明自己的话是正确的:“他喜欢晴晴,却不做出任何付出,甚至还高高在上觉得自己是太子,能看上晴晴就是晴晴的福分。求亲不成,就暗戳戳的准备阴招,让皇帝、皇后都给晴晴施压。还想用战功到时候压晴晴不得不点头……诸如此类,他不就是坏透了么!”
堂堂的十六皇叔,为了讨好舅子们,也是拼了。
但他又不是瞎编的,这些事,喻家兄弟都知道。
喻慕文的脸立即黑了。
喻昔词的神情也不剪的好看。
而喻今歌最是藏不住话:“这个我同意!我姐绝对不能嫁太子!说是将来可能做皇后,但做了皇后呢?皇帝后宫都是女人啊,我姐怎么能受这种委屈!”
听到这话,喻慕文笑了,手指轻轻一粒粒捻过掌心的佛珠,道:“不错,我们晴晴这样好的姑娘,怎么能跟一群女人分享丈夫?她本配养一群男宠才对!”
喻初晴:“……”
萧风岚瞪眼。
不用怀疑,这话就是故意说来恶心他的!
但,他能怎么办?
怼回去?
找死吗!
他只能弱弱地看向喻初晴,噘着嘴委屈巴巴地道:“晴晴,你不会这样做的,对吗?你这么爱我!”
喻初晴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