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和妙玉二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只见贾宝玉头戴束发镶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身上穿着大红箭袖,脚踩粉色小朝靴。
通身上下尽显富贵之气,在人群中格外显眼,想来刚才应该是坐在角落里,未被人注意。
而他身旁跟着秦钟,身形清瘦,眉眼清秀,透着几分孱弱与阴柔。
妙玉见林黛玉未发一言,好奇问道:“你们认识他?”
“你没听过他吗?衔玉而生,在京城很出名呢,是林妹妹表哥。”想起上次将贾宝玉扔了出去,灵萱郡主没忍住掩嘴偷笑,还向黛玉使了个眼神。
“你快坐好,他有什么可看的。”林黛玉佯装嗔怒,轻斥完灵萱郡主,又转向妙玉,问道,“姐姐为何这般询问,他常来此处?”
妙玉微微皱眉,说道:“这几个月倒是常见他来。之前他做过一首诗,才情出众,颇具灵性,被我选中挂在了墙上。”
林黛玉知晓贾宝玉在诗词方面确有几分天赋,只是他向来厌恶科举之书,常听姐妹们说起,他总口出狂言,称这世上除四书外,其他书籍皆是教人追逐功名利禄的“禄蠹”行径。
灵萱郡主听后,不禁面露惊讶之色,说道:“他竟有这般才能?”
她对贾宝玉的印象可一点都不好。
林黛玉轻轻点头,不可否认,贾宝玉在吟诗作词上,确实有些灵气。
妙玉为二人续上茶水,好奇道:“那衔玉而生是何意?莫非,是他上次要邀我相见时说的稀罕物?”
林黛玉瞪圆了眼睛,惊讶道:“他向你显摆那石头了?”
石头?
妙玉略显疑惑,又连忙摇头:“我未见他,只是他……他见着墙上那第一首诗,认定我是妙人,非要相见。还说他又一罕见物,想让我一观。”
林黛玉也提醒道:“你莫要理他,我这个表哥性子有些乖张,被他缠上也挺烦的。”
妙玉微微点头,她本因贾宝玉所作诗词,对其才情颇有好感。
但听了黛玉和灵萱郡主二人这般评价,好感立刻没了几分。
“然后呢,你就只打发了?没有将他扔出去?”灵萱郡主依旧好奇追问道。
妙玉也被她直率的性子逗笑了,摇头说道:“不过……他后来还在院中说过,’此诗满纸灵秀,定然是位佳人所作,绝不是出自迂腐文人之口。‘之类的话语。”
那墙上第一首诗,正是当日妙玉和林黛玉协力所作,灵萱郡主是知晓二人隐去了姓名。
她当即就站起身来,带着几分怒气说道:“他怎敢在此处说这般话,在场的学子们就没人教训他一番?”
林黛玉虽面带羞恼之色,但也同样好奇地看向妙玉,眼中满是疑问,似乎也在问:真就只是辩了几句,没动手?
妙玉见状,忙向两人解释当日之事:
当时,贾宝玉初到此地,也觉新鲜,便悠然欣赏起墙上的诗词。
唯独对第一首诗词情有独钟,反复观摩、低声吟诵了许久。
而后,他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道:“此诗才情灵动非凡,决然不是那些被仕途经济迷了心智的酸腐书生所能写就的,定是出自两位灵心慧性的姑娘之手。”
他声音虽不大,但也引得周围几人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