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官员或许不清楚,但到他们这个位置的,却?是知?道很多。
真?不是珍贵妃迫害皇帝子嗣,实在?是那些妃嫔不中用啊!
“不若咱们上奏陛下,再行大选?”有人开始出馊主意。
“可别。”赶忙阻止。
“东六宫可真?塞不下人了。”
他们这个皇帝可不管那些妃子怎么住,只?会往东六宫里?塞人,如今稍间都住满了,再选秀怕是只?能在?院子里?搭防震棚住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心情沉重的大人们下了山,进了衙门后?便是胆战心惊的工作,耳朵一直竖着,生?怕听见有人来报,说皇后?娘娘薨了,好在?,到了傍晚时分,传来了好消息,皇后?娘娘挺过来了。
大臣们先是松了口气,然后?心情又高高地提起。
皇后?娘娘躲得过这一次,不代表能躲得过下一次,那破落身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熬不住了。
大家伙儿一边奋笔疾书?处理公务,一边在?脑子里?盘算着族中适龄的孩子有哪些,婚事要赶紧的提上日程,可别挑剔的过了,到时候国丧之下不能议亲,耽搁了年岁,也耽搁了好前途。
还有家中男丁,也该好好读书?了,就陛下对珍贵妃这喜爱劲儿,再立继后?的时候,肯定会开恩科,族中的儿郎们能不能有个好前程,就得抓住一切机会。
坤宁宫中。
缓缓醒来的牛继芳看着熟悉的葡萄纹帐子,眼底划过一丝没来由的失望,她?自己都分不清,这抹失望是为了什么,是因为醒来后未曾见到陛下?还是因为她没有死。
她的身子难受极了,头也疼极了,意识却?很清醒。
不舒适地动弹了一下,想将盖在胸口的被子掀开,可手脚无力,努力了半天,也只?是将手挪到了肚子上,就是这点轻微的动静,就惊动了帐外一直等待的人。
帐子被轻轻撩开,露出紫珊那张平平无奇却神色温柔的脸:“娘娘,您总算醒了。”
“紫珊。”
牛继芳原本慌张凌乱的心瞬间变得安定了下来,她?的目光黏在?紫珊的脸上,手微微扬起,就被紫珊牵住了手扶了起来,在?背后?塞上了两个软枕:“本宫睡了多久?”
“娘娘睡了一天一夜,奴婢担心坏了。”
说着,紫珊还捏着帕子压了压眼角,不再年轻的面容,好似因为这一天一夜的担心,愈发的憔悴苍老,她?吸了吸鼻子,嗓子沙哑:“您千万要保重身子,莫要再饮酒了,若是娘娘有个三长?两短,老夫人和大爷可怎么办?他们可都指望着娘娘呢。”
牛继芳苍白的唇抿了抿,轻咳两声,并未点头,当然,也没有拒绝。
只?是心底的烦躁却?是遮掩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