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或许该抽空回?姑苏一趟了。
只是在回?姑苏之前,他也该有?一些筹码,省的他那个心偏到胳肢窝的亲爹不说实话。
他唤来贴身侍卫,吩咐道:“你?去一趟冀州松鹤书院,找到这?两个人,只告诉他们马氏病重?,让他们回?来见最后一面,等出了书院,将他们拿下秘密送来金陵。”
“是,主子。”贴身侍卫抱拳,他也不问为何要?抓这?两个人,总归是主子的吩咐。
等侍卫走后,林瀚背着手在书房中站了很久很久。
不管如今的生活多么的富足安乐,曾经遭遇过的苦难也不曾消失,说到底,他内心是怨恨林焕的,哪怕他将他们兄妹二人抚养也一样。
许是他本就不纯良,回?头看?看?曾经那‘单纯’的模样,竟也觉得当初的‘单纯’有?些虚假了。
从金陵到松鹤书院,走官道需要?十日?左右,这?一来一回?便是二十日?,林瀚掐算着时日?便去了姑苏,他没去拜访林如海,而是直接回?了家中。
面对?林焕的疑惑,他直接了当地?开口问道:“此次回?来,乃因有?一事需要?求教老爷。”
林焕愣了一下。
如今他已经不在县学教书,而是回?家开启了养老生活,顺带着让马氏渐渐好起来,最起码得好到可以为两个儿子张罗婚事的程度。
“你?如今官居高位,又有?何事是需要?求教我的呢?”因着前次的事,林焕心底多少有?些怨言,说话也不太客气。
“自然是与老爷切身相关之事。”
林瀚并没有?被吓到,甚至还?悠哉悠哉地?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比如说……关于我母亲之死的事。”
林焕闻言,脸色骤然变色,身子更是不自觉地?‘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你?问此事做什么,你?母亲都去世多少年了,当年之事我又怎么记得清?”
“怎么会记不清呢?”
林瀚目色沉沉地?看?着林焕,只觉得这?个父亲与记忆中巍峨如山的形象差距越来越远了:“若真的记不清,您又怎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呢?”
“都这?么多年了,当年事又何必深究呢?”林焕抿唇,眉心微蹙,满眼都是不赞同。
“正是因为不知当年事,我才要?深究。”
林瀚‘砰’的一下放下茶碗,动作不轻不重?,却格外的有?气势:“难道要?一辈子装聋作哑?对?生养我的母亲之死不闻不问?”
“总归过去多年,此事不必再问,我已经尽数忘记了。”林焕背过身去,不再看?林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