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琮说起后位时,仿佛只是?在说一把椅子,并无多大重视,反而淡淡略过,将自己精心炮制出的‘罪行?’递到了牛继芳跟前。
只是?,并非用?送的,而是?用?扔的。
牛继芳茫然?的伸手抓起眼前的纸张看了起来,牛承嗣记录了很多别的姻亲家的罪行?,如今全都改名换姓,变成?了牛家旁支犯下的罪行?。
“陛下,我父亲虽性情敦厚,却也?知晓约束族人,从不允许他们恃强凌弱,迫害百姓,他们却不可能犯下这些弥天大错,还请陛下明察。”
牛继芳大惊失色。
她连续看了好几张,里面累累罪行?罄竹难书。
“这是?你父亲入大理寺后,朕收到的秘奏。”
既然?是?秘奏,自然?不会告知是?谁递的折子,只是?这些都是?隐秘之事,若非极为相熟的人,恐怕也?不会知晓的这般清楚。
牛继芳嘴上说着宗族不会做这些事,心里其实已?经?在打鼓。
镇国公绵延数代,族中子弟上千人,更有祖地庞大的家族群,她是?真不敢打包票,说家里各个都是?风光霁月的好人,没有纨绔子弟,所以牛继芳此时也?只敢喊冤,不敢言说太多。
水琮早已?预料到牛继芳的反应。
重新端起茶杯,神情淡淡:“这些事是?真是?假,朕自会查明,只是?……这毒石却是?牛卿疏忽大意之下,亲手送入宫中的,想必皇后在宫中日久,也?该知晓一些秘辛,此事决不能轻拿轻放。”
总要有人背锅的。
“皇嗣之事,乃国之根本?,皇后,镇国公府逾距了。”
牛继芳身子一软,跌坐在地。
水琮图穷匕见:“至于皇后所言的自请废后之事,朕只当没听?见,有两条路,一来,削爵流放,二来,舍一人性命,保镇国府根本?。 ”
牛继芳狠狠攥紧眼前罪证。
“陛下的意思是?……”
“你是?个聪明人,你知道朕的意思。”
牛继芳闭眼,泪水滚滚落下。
她知道,陛下这是?在逼她大义?灭亲呢。
可若是?她自请杀父,她便?是?那不孝不悌之人,她这皇后身上就?有了极大的污点,她这一辈子,将会成?为皇帝手中的木偶。
他想要她稳坐中宫时,她便?是?皇后,他想要她让出后位,她也?只能让位。
不甘心。
要她怎么能甘心!
她不是?自愿来当皇后的,可既然?她当了皇后,便?从未想过要让位,哪怕没有宠爱,没有子嗣,只要她不犯错,她这辈子便?是?稳稳当当的皇后。
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