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别人是下勾挂饵钓鱼,你是出刀宰鱼,你说话再那么直,李郎君就算有顶顶好的耐心,那也被磨没了。”
“阿蕊,他看我像花椒,我不与他互呛,他才觉得奇怪呢。”
到了纪宅,下了车,纪晏书转身,却见李持安牵马停在不远处。
他护送了一路?
“小娘子,过去吗?”阿蕊轻声提醒。
纪晏书蹙眉想了想,还是走过去,“李副使,你怎么还不回去?”
“等你入家门,我便回去。”
“我到家了,你可以回去了。”
“纪晏书,你是不是很讨厌我?”李持安的话问得很幼稚。
“李副使,我不讨厌您,您问的哪的话呀。”
李持安犹豫,还是问出口:“二月初八的事,你还气吗?”
二月初八,那是他们成婚之夜。
“不气了。”
“真的?”李持安脸有几许喜色,“真的不气了?”
“你救过我与欢欢,我若纠前事不放,与小人有何区别。”
话说出口,纪晏书觉得自己恶心至极,她也厌恶这副装模作样。
“纪晏书,”李持安轻唤一声她的名字,“我说话很值,有话也不想藏山收瓮,不让人知道。”
“我如东风逐君来,惟愿吹散眉间一点春皱。我想与你举案齐眉,想伴你白首。我说这话,不是假的。”
纪晏书施了一礼,婉声道:“李家门高,奴家不敢妄想,公子贵人,奴家又怎敢扳高。”
又被拒绝了!
心里很是失落,李持安倒也不气馁,“一饮一啄,莫非前定。纪晏书,命运让我们纠缠,我李绎与你是该有这份姻缘的。”
语声才落,李持安优雅地抬手作揖,“告辞,下回见。”
李持安牵马转头,消失于街尾。
阿蕊道:“小娘子,我觉得怎么觉得李副使这么霸道呢,他好像把你当猎物,志在必得哦。”
纪晏书嗤笑道:“猫戏老鼠,我可不愿被人戏耍,他恁般作弄我,我才不信呢。”
阿蕊笑眯眯道:“可我看李副使心挺真的,说的不像假话。”
纪晏书撇嘴:“你心向哪头的?还帮他说话。”
“我看李副使不会罢休的,下回他再来,你打算怎么办。”
“边走边看呗。”
“小娘子,李副使有很多人惦记,你看到了,那说明人家很有市场啊。”
“看上人家皮囊而已,说不定李持安对我说那些话,也是看上我皮囊。”
……
“到私宅找你,二雅说你一整日都不在,去哪儿了?”李持隅侯在门口,等着十天半个月都不归家一次的二弟。
李持安跨进英国公府的门槛,“过两日就要进科场了,不温书,杵这浪费时间。”
李持隅抬步跟上,“谁纵你这么没规矩,跟你哥这么说话。”
“你啊,从小到大,你都让我有话直说,不情愿的事要与爹娘叫板。”李持安与大哥就没有兄友弟恭的时候,你骂我,我说你,家常便饭。
“娘子,你看他。”李持隅指着走进内院的弟弟,由不得一气。
妻子崔朝槿道:“二叔心情不爽,谁让你触他霉头的。”
“年纪轻轻就是五品官了,有大好前程,他还有不爽的时候?”
崔朝槿无奈摇摇头,丈夫这个当哥的,还没二叔的那两个属官关心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