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阿姊便不插手。”乔氏招呼一个小厮进来,“这是阿姊在鬼市给你定制的面具,你带上走在汴京街头,没人能认的出来。”
棠溪昭转身走至小厮面前,拿起托盘上的人皮面具,对镜小心翼翼带上。
明亮的铜镜面映出一张陌生的脸,容仪瑰杰!
乔氏递来一张两个巴掌大的纸,“这是给你办户籍,以后你就用这人的身份。”
棠溪昭接过户籍文书,看了眼户籍文书上的名字,“假的?”
乔氏道:“文书自然是真的,若是假文书,别人一查,不就露馅了。”
“这个人早年就死了,家中已经无亲人,我让人买断了他的文书,不会有人知道的。”
棠溪昭心中触动,“多谢阿姊!”
这段时日以来,皇城司的察子对他穷追不舍,好几次差点被发现,若无乔阿姊暗中帮衬,他早被皇城司抓了。
棠溪昭看着户籍上的名字,不禁苦笑:“甘若醴,很甜的名字,很苦的人生。”
乔氏问:“接下来什么打算?”
棠溪昭嘴边擒着意味深长的笑意:“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在店铺忙碌一天,让纪晏书劳累不堪,整个身子都是软绵绵的。
“挣钱也好累!”纪晏书耸耸绵软无力的肩膀。
阿蕊笑道:“小娘子,低调的炫耀,也是让人眼红的!”
见二娘子上了家门前的石阶,值守的门房叉手行礼。
“不知道得开饭了吗?有点饿了。”纪晏书的小肚子咕噜作响,外面食肆的饭菜没之前好吃了,让她食之无味。
才进到室内,纪晏书就见父亲与余大娘子并三个弟弟妹妹围在一处,不知道在看什么。
“看什么呢,这么热闹。”
“鲥鱼呀,”纪晏书低眸看着木盆里游来游去的鲥鱼,“鱼市我都问遍了,专供江南水产的鲜食局我也找了,一尾鲥鱼都没得卖。”
汴京的鲥鱼多是产自长江下游,尤其以当涂至采石一带的横江鲥鱼最佳,誉为江南水中珍品,以前还是贡品。
经运河贩到汴京的鲥鱼,品质好的,价格高昂,非是家庭富裕的,断不会买。
“鲥鱼难捕,又从南方运到北方,价格贵得离谱,爹您一年的俸禄都不见得能买十条,一下买了四五条,半年的俸禄哪,您这么舍得啊。”
鲥鱼肉质鲜嫩,酒炊鲥鱼、酒酿蒸鲥鱼、莲房鱼包更是樊楼的名菜,一般都买不到。
纪知远道:“别人送的。”
纪晏书好奇地问:“您有出手这么阔绰的同僚?哪家叔伯送的,赶明儿咱们回点礼去。”
纪知远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二女儿,但从她的表现中,似乎是真不知道这鲥鱼是谁送的。
纪晏书注意到父亲怪异的目光,“爹,你这么看着我干嘛呀,怪瘆得慌的。”
纪知远说得很平静,“这鱼是李持安让人送来的。”
“李持安送的?”纪晏书一惊。
“晏儿,你跟爹交一句实话,”纪知远立直身体,手指着盆里的鱼,“他送这鱼,是什么意思?”
余大娘子和纪晏欢几人齐齐看向纪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