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色慕少艾,李持安你不要脸!
纪太妃是纪二娘子的姑母,纪太妃原本教养纪二娘子是为了给官家做娘子的,官家不愿枕畔有双眼睛盯着,才推拒了纪太妃的好意。
能入纪太妃眼睛的女子,多大都品貌非凡。
薄薄铅华淡淡妆,更让纪二娘子风致嫣然。
不要脸的想法过后,李持安朝纪二娘子点首。
这件事不解决,两人就会永远捆绑在一起,痛苦不堪。
纪二娘子都如此坦然对待,他作为一名男子扭捏推辞,就更像个伪君子了。
“佛前不语人间事,恐污菩萨清听,李主司可介意换个地方谈?”
李持安像个孩童般听话地点头。
眼前的女子一举一动从容不迫,端庄大方,一字一句徐徐说来,不卑不亢,有礼有节。
完全不像表弟说的,那女人是笑面虎,笑盈盈的就给人一巴掌。
反而是他妄自尊大,目中无人。
“般若门外不远有一菩提树,那有一凉台,曰明镜台,沙弥清扫后,第二日才会去清扫,目下人少,不失为一个谈事的好地方。”
纪晏书提裙摆跨出门槛,走下石阶,向般若门外走去。
李持安跟上,却不敢靠近。
阿蕊随后。
般若门是天王殿的前门,顺着般若门朝前看去,可见依山而建的整座觉明寺。
寺庙殿宇各处栽植的青松翠柏,让觉明寺在料峭的早春中显生机勃勃。
明镜台处在半山腰,视野开阔,平视可见汴京城外的御河,垂眸亦可见山脚上的三四个樵牧。
纪晏书缓声开口,“李主司,奴家知你不愿娶,可你不该如此待奴家的。你若不愿意娶,可以同你大父、你外大父明说,二老皆是通情达理的,儿孙不愿之事,想必也不会强按牛头喝水。”
李持安心中羞愧。
纪二娘子的样子根本就是看不上他,对他不屑一顾。
棠溪昭说的对,明明有其他更好的办法解决,他偏偏用了最天真的办法。
他只能躬身作揖赔礼。
“李主司是话也不愿多说几句吗?”
“非,非也,是李某有愧二娘子,怕多舌徒惹二娘子生气。”李持安说得很诚实。
李持安的操作真是气得如来佛出虚恭!
纪晏书平复心里的波澜,为了那金山银山,还有宅子,就得要用李持安的这份愧疚多捞点油水。
她朝李持安摇了摇头,“奴家并不气,奴家应该哭才是。”
李持安眼眸中疑惑。
“李主司是男子,自然不会知道女子的处境,也不会知道女子被夫家如此对待后会面临什么样的局面。”
“这个世道贵富轻贫,尊男卑女,男人犯的错,他们只会指责女子的不是,女子受了委屈,他们也只会说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没,没二娘子说的那么夸张。”
“李主司是说觉得奴家夸大其词?”纪晏书不由气得一笑,同朱门大家的男人说话就是头疼。
”那李主司不妨这几日到酒楼茶坊瓦子去走走,去听听,看看她们指责你的多还是我的多。”
纪晏书尽量压着嗓门,提醒自己不能太爆粗口撒泼,免得那张巨额交子被气没。
李持安这两天听府里丫头说过两嘴,当夜的事已经满城皆知,有的说他混账,有的说纪二娘子无礼气晕老爷子。
但他并没有亲耳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