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华殿殿前,绑了一排跪着的人,皆哀嚎连连,有的更满身是血。
第豆胤一见此景,顿时有几分反胃,论起狠毒残酷,还是妇人更胜一筹。
“陛下,陛下!”冯氏见他到了,忙小跑者迎上前,卑微的语气中带着哭腔。
“太后?”他一愣,见她散了长发,不配丁点首饰,着最素朴的白衣。
用不用这么拼的?他思惟,难道此难是靠讲几句软话、使劲哭一哭就能化解的吗?
“好了,人在何处?”他问。
“跪在最里面呢。”她屈膝而行,领着他过去。
张祐奄奄一息地半趴半跪着,满面是血、黑黑红红的,一直流到了胸前。
“真的是你?”太上皇帝蹲下,揪住他的领口:“为何要那么做?为何害我的心腹?”
阉官见了来人,目中现出精光,笑着吐了口血,勉强道:“陛、陛下。。。”
冯氏在一旁添油加醋:“此人吃硬不吃软的,我也是拷打了多时,才问出一二的,不妨去偏室审他,彼处已备好刑具,不怕此胆大阉竖不开口。”
他点了点首,日暮已至,还是去有光的地方好。
偏室里燃着熊熊的火,火中,放着几把烙刑用的铁器。
“为了避嫌,我先退下了,让内三郎守着即可。”她主动回避。
第豆胤从未审讯过人,问了半天都不得要领,张祐只坚持整件事是自己的主意,纯属是为了给主人解解气,冯氏既不知情,也毫无反意,完全是无辜的。
妈的,这说了和没说有甚区别?。。。他满头大汗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