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白白那张虚伪的脸,苏念悠的心里划过一丝异样。
在族人的注视下,很快守卫拿着一米多长的鞭子走向苏白白。
棕色的鞭子一米多长,有驯鹿皮制成,皮质粗糙坚硬,兽人力气若是使得大一些,甚至能劈开石头。
苏白白跪在中央,双眸噙着泪。
鞭子划破虚空,声音在寂静的洞穴里格外吓人,一鞭子下去,苏白白后背的兽皮就裂了口子,整个人无力地趴在地上。
这于雌性而言,已经是极大的惩罚和屈辱。
苏母看着脸色苍白的女儿,握紧了拳头,她看向坐在主位上,气质冷漠的苏寒枫,声音颤抖。
“你就如此狠心?”
那可是她的女儿啊!
十鞭子下去,苏白白起码要在床上躺半个月才能下床,马上就是危险的冬季,若是甘卓再受伤,她们如何能平安度过寒冬期。
她和苏寒枫相处了几十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苏寒枫竟然对她再没了柔情和包容。
“哪怕是为了我,也不能减轻对白白的处罚吗?”
她看向苏寒枫的眼里都是埋怨。
苏寒枫的心猛地一坠,他嘴唇翕动,看着苏鸣的父亲站在雌主身边温声安慰,他眼里的光又慢慢熄灭。
“这是族规,任何兽人违背族规,给族人带来伤害都要受到处罚,即使她是我们的女儿也不例外。”
“苏寒枫,当初我就不该娶你。”
苏寒枫公事公办的态度让苏母失望至极,她怨气深重地瞪着他,等到苏白白受完十鞭子,她心疼地扶着她,带着其余的兽夫离开。
苏母一走,洞穴里的人也走了半数。
苏寒枫回到兽帐,怅然的看着兽帐中雌主曾留下的痕迹。
苏珩和苏念悠默默跟在他的身后。
苏寒枫抚摸着石床上的兽皮,回忆起往事。
“那时你母亲是族中最漂亮的雌性,我身边所有的兄弟都想嫁给她,我也不例外,我总是喜欢偷偷地跟着她,听到她说喜欢兔子,我就偷偷背着父亲去南区狩猎,黑色的,白色的,灰色的,我都带了回来。”
“她说想要晶石做项链,我就带着几个兽人去深林中猎杀兽化失智的兽物,破开他们的胸膛,取出带血的晶石,洗干净送到她手边。”
“你母亲很开心,她说要娶我,会给我生很多子嗣,会对我好。”
“我信了,我嫁给了她。”
苏寒枫依然记得年轻的雌主得到晶石后开心地跳到他身上的模样,那时候的他以为他们会永远这样幸福下去。
“后来父亲快要病死,我坐上族长的位置,开始整日整夜劳累,保护整个部落,她怨我没时间陪着她,她开始娶第二个兽夫,第三个兽夫……”
“在这个洞穴里,她为我生下了你和念悠,但很快她就不再来这里了,她更爱苏鸣的父亲。”
苏寒枫再转过身,脸上已经有了泪痕,他温柔地看着苏珩。
“我无法卸下族长的责任,白天我要带领族人狩猎,加固洞穴,晚上回来,你和妹妹已经睡了,你们总是很乖,即使她不常来,你们也不会哭闹。”
“慢慢地,我发现你和妹妹已经占据了我的生活,我不再恨她找了其他兽人,我感谢她把你们带到我的生命里。”
苏寒枫慈祥的拉住苏珩的手,温柔的目光深深的注视着苏念悠,而后拉起她的手。
他看向她的目光里带着难以言说的悲痛。
仿佛在通过她看向那个已经消失的灵魂。
“可她和苏鸣的父亲收养苏白白后,我就对她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