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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格拉斯可能就睡了一个小时,就被阳光照醒了。他刚醒,就下意识去摸怀里,一片空荡,他骤然睁眼。
昨晚伊兰被他折磨到崩溃,腿酸软得别说站着了,就连跪也跪不住,一边哭一边回头索吻,亲一两次不够,好像要唇一直贴在道格拉斯身上,像是最缠绵的告别。
被欺负成一片破布的人,能去哪?
道格拉斯瞬间起身,光裸着上身,沉声唤道:“伊兰?”
他话音刚刚落下,就从浴室里走出来一个身影。
伊兰穿着道格拉斯没见过的白色礼服,华贵非常,长长的发丝垂下来,分毫不乱,眼睛不知用什么东西紧急处理了一下,即使哭了一晚上,也不显肿态,只能通过苍白的脸色和奇怪的走路姿势猜出如此优雅高贵的他昨夜经历了什么。
好奇怪,明明他盛装站在那里,比这世界中任何事物都要惹眼和令人惊艳,道格拉斯却觉得,他的灵魂好像枯萎了。
伊兰对他勉强笑了一下,却没有笑意,他问刚刚醒来的道格拉斯:“我们什么时候去治疗?”
他对昨晚的那场恶劣十分的床事避而不谈,好像没发生过。
道格拉斯突然就明白了伊兰昨夜为什么那么执着于让自己开口说话,沉默是会让人心慌害怕的,可道格拉斯那时正在气头上,面对伊兰的乞求,他并没有垂怜,依旧一言不发,用身体让伊兰感受自己的强烈存在。
他现在真的很想让伊兰多说点什么,责怪他太过粗暴也好,这样他可以顺着伊兰的话道歉,只要他道歉了,伊兰就会原谅他的,一直都是这样。
但是伊兰没有,没有责怪他。
“马上。”
道格拉斯被他问得心揪着疼,他很快去洗漱,脸上的水珠还没来得及擦,就急急忙忙穿好衣服对伊兰说,“我们走吧。”
他想,如果伊兰身体完全好了,现在这种怪异的情况就会好一点吧。
伊兰点头,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反应。
……
“你们来了。”考齐尔教授看到两人进来,放下手里的文件打招呼,同时眼神从伊兰的脸上扫过,微不可见地顿了一下。
“今天再做一次治疗,你的身体就完全好了,以后就不用再来了。”考齐尔教授将伊兰带进诊疗室,他关门的时候状似不经意地提起,“心理健康和身体健康同样重要,为了庆祝你完全恢复,奖励自己一个心理健康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