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兰被突然变黑的视野吓了一跳,待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他也完全冷静下来了。但此情此景,他不由眼珠一转,做出害怕的样子,向对面的alpha贴过去。
道格拉斯的眼睛在黑暗中完全能够视物,没有适应这一说,他能清晰地看到克兰脸上的心机和算计,紧接着一个柔软得有些脆弱的身体带着浓重的香气贴了过来。
道格拉斯脸瞬间变得比宴会厅里熄灭的灯光还黑,他恶心得想吐,额头青筋突突跳,没有丝毫怜惜地把人推开,他听到压抑着哭声的痛呼一声,可能是克兰摔在地上了,也可能是别的,反正他不是很在意这人是怎么了。
他此时也有些生气,和克兰逢场作戏这么久,他本就不多的耐性全都消失。
他没再管克兰怎么了,朝着登上二楼的阶梯口走了几步,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算算时间,此时伊兰应该早就从楼上下来了,难不成出了什么意外?
道格拉斯抿唇,他很快转身又走回舞池,在舞池的边缘准确无误地找到了捂着膝盖的克兰,他粗暴地拽起克兰的手臂,冷着脸命令道:“跟我上楼。”
刚才因为疼痛而流出来的生理性眼泪已经干得差不多了,但看到道格拉斯又回来找自己,克兰还是掐了自己一把,挤出两滴眼泪,摆出一副委屈的脸,带着哭腔道:“将军……”
他一句话刚出口一个称呼,就被道格拉斯的话噎住。
上楼是什么意思,他想能来到这个场合的人都会懂。
苏珊娜的这栋别墅,一楼是跳舞交谈的场合,人们在这里寻找合眼缘的对象,象征性地打打交道,稍微放出一点信息素来确认是否契合,一旦看对眼,就可以直接上楼,野兽脱下衣冠,展现出最原始、最丑陋的模样媾和。
他的脸上不由露出羞涩和窃喜,也顾不上疼痛了——其实是道格拉斯根本没有给他机会再犹豫,他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道格拉斯单手拽着领子往楼梯上拖去了。
被拽到变形的衣领勒得脖子生疼,但克兰只是认为这是道格拉斯独特的癖好,强大的alpha都是这样,有着惊人的破坏欲和交合欲,而且这两种欲望几乎是相伴相生的。
道格拉斯手里拎着轻飘飘的身体,这点重量在他眼里和一块肉没什么区别。终于站到二楼的地板上,整条走廊两侧都是排列好的房间,几乎每个房间里都在传来此起彼伏的暧昧声音。
道格拉斯的脸更臭了,这种环境在他看来充满脏污,根本不能让伊兰沾染,看一眼都觉得好像玷污了伊兰似的。或许带伊兰来,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他生怕伊兰被什么没有眼色的alpha盯上,于是决定快点找人,他淡淡扫了一眼克兰,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被粗暴对待的omega竟然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被他扔到一边后竟然又贴上来。
道格拉斯皱眉,倒是没推开他,只是趁着他贴上来的时候瞬间放出精神力。
娇小脆弱的omega还没来得及察觉自己被攻击,就晕了过去,身体软绵绵地倒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