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地位越高,所谓‘落井下石’便会越强烈。”喻希十分冷淡的看屏幕上飙升的话题度,“尤其是这个人在获得‘地位’之前,是自己的同类,褪去‘地位’光环,只剩下不堪。”
“还有不甘。”易辰笑着补充道。
【阮砚山,是不是阮氏那个上门女婿啊?】
【原本不姓阮, 结了婚之后改妻姓,还生了两个孩子。】
【我想起来了,当时他结婚的新闻我还看过,我还羡慕能有人吃上一辈子软饭呢。】
【不是,所以他花老婆的钱,管着岳父的工资,现在居然还想和小演员身体交易?】
【好大的脸啊?他还用阮氏去打压王导?王导做错什么了?人家努力拍电影成为你这种吃软饭的垫脚石了?】
喻希见惯了各种讨论,反应平平,王辉可不想在合作伙伴面前暴露出自己的情绪。
但他还是没忍住刷手机。
被阮砚山打压太久了,当他所经历的一切质疑都在阮砚山身上上演之后,内心有种隐秘的爽感。
成功是最好的滤镜,滤镜碎了,舆论自然也要碎了。
“还差一步。”喻希深吸一口气。
“真的要这样吗?你确定?”三人对面,女人表情看起来有些震惊,但更多的是疑惑。
阮温,阮砚山妻子。
阮家独女,她被保护得太好,对外界没有一丝防备——尤其是阮砚山。
结婚之前,阮砚山真的很爱她,愿意为她付出一切,愿意改姓,愿意满足她父亲提出的一切要求。
父亲也越来越信任他,逐渐将阮氏交给他。
他们曾经很幸福——直到阮父离世之后。
阮砚山像是变了一个人。
不,或许他本来就是那样一个恶劣且恶心的人。
他开始频繁不爱回家,他身边频繁出现一些男性,beta,omega都有,他喜欢的一直是男性,他沉浸于他人的畏惧、沉浸于强迫,甚至愈演愈烈,开始追逐肉/体和精神上的刺激。
他的手逐渐跃过法律边界线,伸向黑暗之处。
阮温正在试图离婚。
她人生的前二十五年无忧无虑,阮父也没有逼迫她继承家业,给她压力。
阮父所做的,就是给女儿一切她想要的幸福,还有替她找到一位能够照顾她后半生的人。
发现阮砚山真面目时,阮温情绪崩溃了好一段时间,她没有经历过这些事,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身边的长辈劝她,为了体面,为了阮氏的名声,为了孩子,她应该忍下来,她应该多花些心思去抓回阮砚山的心。
她不理解,凭什么?错的又不是她,凭什么要她忍?
她在无尽内耗和茫然中度过一个又一个黑夜。
直到有一天,她看到镜子里憔悴而苍老的自己,她忽然清醒了。
——她以前不这样的。
她先是一个独立的个体,然后才是家族成员,阮氏集团大小姐,孩子的母亲,阮砚山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