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惨烈的攻城战(2 / 2)

东门那堵曾吞噬了三十万兄弟的城墙,如今在夕阳下泛着暗沉的光。

城墙根下,尸骸堆叠如山,层层累加,几乎快要与城墙齐平。

新的躯体还在不断往上扑,像被无形的巨浪推涌着,撞向那堵死亡之壁。

溃兵们早已没了建制,没了章法,甚至没了多少属于人的意识。

他们衣衫褴褛,许多人连像样的武器都没有,举着削尖的木棍、抢来的半截断枪,甚至空着双手,只是被身后更可怕的威胁驱赶着,麻木地向前蠕动、冲锋。

城头上,苏渊和洛青岑的旗帜依旧挺立。

滚木礌石如同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收割着。

每一次落下,便是一大片人影消失,伴随着沉闷的撞击声和骨骼碎裂的令人牙酸的脆响。

烧开的金汁兜头浇下,腾起一片片带着恶臭的白烟,被泼中的人发出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皮肉瞬间焦黑卷曲,在地上疯狂翻滚,很快又被后面涌上的人踩踏淹没。

箭矢更是如蝗虫般密密麻麻,从城头倾泻而下,覆盖着城下每一寸土地,不分目标,只求杀戮。

噗噗的入肉声不绝于耳,奔跑的人突然僵住,直挺挺倒下,后面的人踩着他的身体继续向前,再被射倒,如此循环。

“上!都给老子冲!冲上去!”田大虎的喉咙早已嘶哑破裂,每一次吼叫都像砂纸在摩擦,带着血腥味。

他徒劳地挥舞着一把豁了口的腰刀,指向那血肉磨坊般的城墙。

他身后,几个同样衣衫褴褛、眼神麻木的亲兵,机械地敲打着破锣,发出刺耳单调的噪音,试图驱赶着人群。

这命令空洞得可笑。溃兵们并非因他的号令而冲锋,而是因为身后那一片冰冷的、沉默的金属反光。

在溃兵队伍最后方,距离约两百步,西维铁骑如同黑色的钢铁丛林,静静矗立。

阿史勒的苍狼大纛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十八万铁骑排成严整的阵列,重甲在夕阳余晖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泽,人与马都笼罩在一种令人窒息的肃杀气息中。

他们没有参与攻城,只是静静地看着。

一排排强弓硬弩早已张开,冰冷的箭簇如同毒蛇的眼睛,瞄准着前方溃兵的后背。

督战队的皮鞭在空中炸响,每一次脆响,都让溃兵群如同惊弓之鸟般向前涌动几分。

任何胆敢迟疑、后退甚至只是动作稍慢的溃兵,立刻会被身后飞来的无情箭雨钉死在冰冷的地面上。

田大虎的吼声与其说是命令,不如说是一种绝望的、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哀嚎。

他的眼睛扫过城下那不断堆积的尸山,扫过那些在滚油中挣扎扭曲的身影,扫过被箭矢射穿钉在地上仍在抽搐的躯体……每一幕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神经上。

他猛地闭了一下眼,再睁开时,那暴戾的眼底深处,是无法言喻的痛苦和一种近乎崩溃的茫然。

宋河就在他旁边不远处。这位“梁王”比田大虎更沉默,也更形销骨立。

他靠着一辆被砸烂的、沾满血污的辎重车残骸站着,身上那件亲王袍服只剩下几块破布勉强挂在肩上。

他脸上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被抽干了所有生气的灰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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