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顾渊心里已经不起半分涟漪了。
三年前那场政变,早就耗光了他所有的亲情。
当时姜昕独自面对虫族,生死不知,更是让顾渊恨极了自己,更恨不得撕碎顾屿和齐太后。
都是他们害了她!
顾渊如何能宽恕这些人?
姜昕察觉到他情绪的波动,轻轻地抚着他的手背,无声的安慰的。
她已经没事了。
“老夫人,事关帝国安危,安全局和司法机关必定会查清所有真相,若二皇子真有冤屈,法律会还他公道。”
“但是,您也应该清楚法不容情,陛下不仅是二皇子的兄长,您的儿子,还是帝国的君王,他必须为星际数千亿公民负责。”
齐太后憎恶地瞪她,“我们母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
顾渊周身气息冷冽,强悍的精神力让在场众人都受到了影响,纷纷往后退去。
可不想步了蒋牧的后尘。
“她是我的爱人,有什么是她不能说的?”
齐太后也被顾渊的精神力刺得头一钻一钻的疼,有一瞬她甚至怀疑,顾渊想当场杀了她。
就因为她说了姜昕一句不好的。
呵呵……
倒是跟他那父亲一样的痴情。
齐太后想到什么,嫉妒如同岩浆一样喷发出来,姜昕的身影仿佛跟那个人重合上。
贱人!贱人!都是贱人!
“我不同意!”
“你想跟她结婚,除非我死!”
顾渊却似在看一个跳梁小丑,“母亲怕是忘了,帝国宪法是有规定君王的婚姻条例,但昕儿哪样不符合了?而您,并没有权力来干涉我的婚姻问题。”
当然,若是齐太后真的为此想去死,顾渊只会表示很遗憾,并尽子女最后一点义务,帮她办理好丧葬事宜。
齐太后在顾渊“您打算什么时候死,要什么样的葬礼”的视线下,忍不住地后退了好几步,指着他,“你、你……”
顾渊声线幽冷地说:“父亲忽然去世,帝国上下各种猜疑,母亲和顾屿曾指认我谋害父亲,这三年来我一直在查,最近有了点头绪,母亲想知道吗?”
齐太后面色瞬间如纸,根本不敢去赌顾渊查到了什么。
自从三年前,顾渊回来后,性情大变,对她和顾屿再无半分情分。
有时候,齐太后都觉得顾渊没杀她和顾屿,根本不是因为名声,也不是因为还顾念着半点亲情。
而是像猫抓老鼠一样,一次次把他们推到悬崖边缘,又拉回来,反复折磨,让他们胆战心惊,日日不得安稳。
没有了她,每时每刻对顾渊来说都如同炼狱,生不如死。
那他的仇人们怎么能轻松就解脱呢?
陪他一起痛苦不好吗?
当然,现在他找到她了,他们自然就没有再活着的必要了。
何况……
昕儿不知道顾屿为何背刺她,顾渊却很清楚。
他眼底寒光冷冽,薄凉残忍。
是该让他的好弟弟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了。
“够了!阿渊,妈知道你因为之前的事情,对我和你弟弟误会重重,但我们是骨肉至亲啊,我和屿儿是无心的,怎么会真的想害你,你失踪后,可知妈的心里有多煎熬牵挂,我……”
齐太后声泪俱下,仿佛她真的有多爱顾渊一样,仿佛她真的是无辜的一样。
哭着哭着,她往后一仰,似乎承受不住打击晕过去了。
遇事不决晕一晕,从古至今最佳逃避方式。
顾渊墨眸微眯,刚想让人当场把齐太后弄醒。
什么皇室丑闻他根本不管。
她敢为难昕儿,顾渊就当场送她进监狱!
姜昕握紧他的手,对他微微摇头。
即便他再有理,但齐太后是他的亲生母亲这事怎么也改变不了。
他若做得太过,只会给人落下话柄。
连亲生母亲都能无情地迫害,这样的君王,只会令民众不安。
很讽刺,但也很现实,无论父母做得多过分,就算只生不养,子女也永远都要矮他们一头。
能做的好像就只是远离和漠视。
一场皇宫宴会,蒋家被带走调查了,新皇和姜家小女儿暧昧不清,上任君王之死似乎与齐太后有关等等爆炸性新闻实在是太多了。
宾客们踩着虚弱的脚步离开,脸上全是恍恍惚惚。
总感觉安静没多久的帝星又要变天了。
其他人能离开了,但姜家人……
当然姜父和姜柏想走,没人敢拦。
问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