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儿啊,以后要好好的,幸福一辈子呢!
“母妃……”
萧君凛不觉垂首,紧握双拳。
……
等萧君凛从屋子里出来,就见小姑娘正站在桃花树下的秋千旁。
“这是父皇给母妃绑的秋千。”
姜昕转头看他,轻轻一笑,“先帝待皇贵妃娘娘很浪漫。”
萧君凛勾唇,“不,母妃嫌弃极了这个秋千,说它丑不拉几,配不上高贵美丽的她。”
姜昕:“……”
不愧是现在宫里老人提起都还要一哆嗦的宸皇贵妃。
连先帝都敢明目张胆地嫌弃。
“父皇习惯了,母妃还天天嫌弃他老,为此,父皇剃了胡须,天天折腾太医院帮他美容养颜,还……”
“还什么?”
萧君凛掩唇轻咳一声,“没什么。”
总不能跟小姑娘讨论他父皇雄风振不振的问题。
不过,他想起当年母妃一生气,就爱挤兑父皇比不上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然后自家小姑娘似乎也喜欢少年郎……
萧君凛顿时有点笑不出来了。
从前他不理解父皇的跳脚,现在好像懂了。
“父王?”
萧君凛握住她软绵绵的小手,“走吧,舟车劳顿一路了,先去洗漱用膳吧。”
“哦,好的。”
看着乖乖被他牵着走的小姑娘,秦王殿下心想,她应该不会像母妃嫌弃父皇一样嫌弃他老吧?
而且相比父皇遇到母妃前,在美色上不节制,他一直洁身自好,如今也正值壮年,绝对没有雄风不振的毛病。
先帝要是知道儿子在这蛐蛐他,肯定气得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谁雄风不振了?谁?
这个不孝子!
……
“嘻嘻~嘻嘻~”
姜昕半夜被耳边诡异的嘻嘻声给惊醒了。
她倏而睁开眼,黑暗中,一个人影站在她床边,尖叫声卡在喉咙里。
她脸色骤白,但比起对未知的恐惧,她更担心自己的安危。
这人是谁?
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躲过王府护卫和阿乙的眼线,闯到她的寝室里?
姜昕摸着藏在枕头下的匕首。
“嘻嘻~嘻嘻~”
那身影又发出古怪的嬉笑声,听着还是个女人的声音。
姜昕皱眉,不知道她的意图,不敢贸然出声。
突然那人伸手要掀开床幔,却忽然被人一把扯开了。
“昕儿,别怕,是我。”
萧君凛的声音传来,姜昕紧绷到极点的身体倏而一松,才发现自己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了。
她伸手拿过床头的斗篷披上,才掀开幔帐去点灯。
“坏!坏!走开!走开!”
只见一个穿着花布袄子的妇人正在屋子里蹦蹦跳跳,她手里还拿着个坏了的拨浪鼓。
每次她想靠近床边就萧君凛给扯开了。
那疯癫妇人气得用坏拨浪鼓就要去打萧君凛。
姜昕拉了他一把,没让他被打到。
“父王,她是?”
萧君凛垂眸瞧着小姑娘,见她脸色有些白,心疼道:“被吓到了?”
姜昕轻轻摇头,“我没事。”
那疯癫妇人看到姜昕,犹如稚童的眼睛瞬间亮了,猛地就要扑过来。
萧君凛挡在姜昕面前,疯癫妇人“哇”地一声就哭了。
“坏!坏!娘娘!娘娘!”
这时候,外面守夜的碧竹也被惊动了,“小姐!”
姜昕出声道:“没事,王爷在这,碧竹你在门口守着,别让人进来。”
看萧君凛的态度,这疯癫妇人怕是来头不小。
“她是瑞云姑姑,与瑞芳姑姑都是自小就在母妃身边服侍的老人。”
萧君凛轻声跟她说道:“后来,我母妃仙逝后,瑞云姑姑一病不起,再醒来就变成这样了。”
姜昕秀眉轻蹙,心头那股不对劲的感觉越浓了。
宸皇贵妃病逝时,身边最信任的大宫女一个不在身边,一个又疯了。
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