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利尚且还能显得比较淡定，但香克斯的呼吸明显加重了。
big mom把他最不愿意承认、最不愿意提起、一直藏在心底那个自私又阴暗的角落里的事情挑明了，像是把结痂的旧伤口撕开了，任由鲜红的血液肆无忌惮地流淌出来。
他面色白了几分，被戳中心事的怒意让他有那么一瞬间忘记了凯多也曾一步都没让她踏出过和之国——还有人做的不如他。
哪怕当年罗杰海贼团解散了，他依如影随形地跟着她、和她一起去环游世界，直到船长行刑的消息传来、直到大航海时代的开启给鱼人岛带来了灾难，他们不得不分别。
10年后再一次重逢之后，他更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她，那些可能被会被她看到并产生好感的男人——尤其是当时他认为与雷利有几分相似的米霍克，更是严防死守，他再也没有让她见到过他一回。
可是香克斯也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留在雷德弗斯号是为了他。丝黛拉讨厌宴会，更喜欢安静地独处，他本就和她不是最相配的。那一次他更早地成为了四皇，被海军和海上的各方势力所制约、曾经的自由也被套上了枷锁，红发海贼团不可能再像曾经一样随心所欲地冒险，常年逗留在新世界几座有限的岛屿、无聊的海上航行生活让丝黛拉心生厌烦。
她明明是最自由的小人鱼，能够游往大海的每一个角落，却正如玲玲所说的那样，刨除圈在皇宫里的童年和沉睡的十年，她的人生竟真的只局限于两艘小小的海贼船。
如果当年奥尔·杰克斯森号没有不幸坠落在海底森林，如果丝黛拉没有加入罗杰海贼团和他相处那些时日，如果他没有‘紧紧攥着她不肯放手’，丝黛拉还会多看他一眼吗？
香克斯不敢妄下定论，他没有这个自信——之后的每一次，他都尽力追赶着她、可是她从来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见香克斯脸色大变，一时间说不出反驳的话，玲玲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炫耀到：“我拥有一个国家——35个岛屿！世界上最丰富的种族，丝黛拉会喜欢的。”
雷利一把按住香克斯的肩膀，越是被戳到痛处越是必须要冷静，这个时候谁先破防、谁就输了。
“没有任何地方比‘家’更好。”凯多冷哼一声，“毕竟是我的‘亲生’女儿，和我回和之国才是对她最好的选择。”
他把那两个字咬得很重，仿佛自己占尽了优势，可他确实是唯一一个曾经与她有血缘关系的长辈。
“可她现在不是了。”大参谋鹤冷静道，“虽然没有人能查出丝黛拉这一次的出身，但我敢肯定和凯多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凯多不服气道：“但我确实是她父亲。”
“不能说明任何事，我收养了她、也办了正规的手续，同样是她的父亲。”泽法不满地说。
“这样说来，我也对她承诺过她是我唯一的女儿。”白胡子咧嘴笑道。
卡普眼神发直——他哪好意思说自己当年收留丝黛拉当自己的孙女、他是她爷爷啊！？勤等着当靶子被集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