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露出那么惊讶的表情嘛。行政职务高又不代表年纪一定比我大。”罗西南迪摊手“你想想,再过几年说不定你爸妈就想彻底退休出去游山玩水了。到时候你接任院长,手底下的医生难道全都只有二十来岁吗?”
“但……”罗的话语卡了壳儿,“好吧。”
“那就由我来介绍吧!这位是——”罗西南迪从小圆凳上站起,几乎要来一个浮夸主持的开场。
“不用了。罗西南迪先生。”布兰缇把放在她身旁的薄毯子,用没有插管的右手单手往肩上一披:“我们认识。”
“诶??!是吗?”罗西南迪回头去看罗,“世界这么小?”
罗点了点头。
但不过罗西南迪不清楚。或许世界是围着特拉法尔加·罗转的也说不定。
看见罗点头后,他更惊讶了:“诶???啊,那更好了。我就可以放心地回去拿文件给你面签了。”
“我会在医院等着的,你去吧。”布兰缇坐着,默默把自己在输液的手臂移开了点儿,然后说。
罗则是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虽然深夜人并不多。但在输液大厅干这种事还是不太妥当吧。你们真的是特j吗?”
然后他无奈地把病床的自锁打开,然后推起布兰缇的活动床:“我给她换个房间。到时候联系我吧,柯拉先生。”
车轮的金属配件随着滚动在脆响,作为一个外科医生,□□起护工的活儿来倒是也很高标准。病床推得很稳,方向也没有因为万向轮不好用而跑偏,所以他应该并不是个柔弱大夫,至少力气应该不小。
“你和佩金看起来很熟。之前认识?”罗给她推到了个更安静的病区,并且开了一个正好空置的单人病房,方便她在更私密的环境下签署文件。罗西南迪已经回警署拿需要办理的材料了。
“不。他之前并没有见过我。”布兰缇回答。
罗注意到了这个说法。
她只是在说佩金之前并不认识她,不过反过来或许不一样。
他后知后觉这确实个特别真诚的人。因为她明明可以不采用这样的说法,又或者干脆扯谎,但她却并没有这么干。
罗把病床靠边摆好,重新上了自锁,而后将床架下面挂着的一塑料袋私人物品提了上来,然后放在她伸手就能够到的床头边柜。
“我很少看见有人带着保温壶来输液。”他把一个保温壶拿出来的时候没忍住吐槽,“该不会是喝了这里头的东西导致了肠胃炎所以拿过来给医生参考吧?”
“那倒不是,就是普通的红茶——你要尝尝吗?我开会前泡的,还没来得及喝。”
罗拧开保温壶,往里头看了一眼,灯光下也是深不可测的棕黑,这让他更加皱紧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