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余低声道:“陛下很看好你,还望神医务必出席。“
六味并没有调侃为何自己只是个医师,却也接收到了邀请。
“自然,”六味只是低声笑了声,抬起头注视着虚空:“我早已……与中州皇帝神交已久。”
沈余古怪地看了六味一眼,不明白这位医师到底在说什么,毕竟他的资料早已被摆在了沈余案头,相比起宫外那些各色教派,这位神医可是治疗陛下“梦游症”唯一的希望,沈余绝不会慢怠,自是清楚六味从未来过中州,可他却说出了神交已久之词。
难不成……
沈余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这也是陛下计划的一部分么?
沈余的猜测暂时不足为外人道,将请帖留下,便请辞离去,不再耽误这位神医的义诊。
离开前,他犹豫片刻,眉眼微动,留下几个监天司便离开了。
他并没有注意到,一个衣衫褴褛之人离开了义诊的堂口。
而就这一会儿功夫,六味手中多了一瓶白色的小罐,里面装着一种深黑色的液体,闻上去带着些许臭味。
六味眼中诧异一闪而过,他认识这些液体,甚至在东州见过不少次,这些毒液来自于东洲蛙母的虔诚信徒,本质上其实是蛙母能力的具现,麒麟就是曾被这种毒逼到身形崩溃,提前打起了老三□□的主意。
时间可是过了十几年啊,居然还存在着啊?
六味似乎从里面窥见了一个长达十几年的计划。
不,或许更长,更久,只是麒麟之伟力让麒麟毫无破绽,哪怕他们准备了再长再久也绝无可能成功,只是麒麟眼中的跳梁小丑,或许兴起了还会扶持一二用来逗乐。
现在倾巢而出,是因为觉得自己终于抓到了时机,准备放手一博么?
“哎呀,不过无所谓。”六味眯了眯眼睛,他骤然攥紧拳头:“就像是推倒多米诺骨牌一般,牌越多,破坏起来越快活,我已经开始期待了。”
过上好几日。
皇宫大门开敞,如同一个盛大的舞台,等待着好戏上演。
监天司几乎倾巢而出,护卫于皇宫周侧。
天边卷起积云,几乎遮天蔽日,哪怕如今正值清晨,光线也已然昏暗起来,天不顺人愿,好似快要下雨了。
或许是因为六味表面上看上去并非是诡秘中人,又或者是某人顺理成章地借着他闯出来的偌大声名像监天司打了招呼,六味一家很快就被监天司放进了皇宫之中,随着宫人的指引进入了大殿之中。
皇宫之宴,定是好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