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七点醒来,是被滴下的水滴惊醒。
直到现在,整整过去了一个多小时,衣服居然还湿得能滴水?”
金发女人夸张地摇头:“噢,上帝,我昏倒了!
也许滴水一直持续到我第二次醒来前,这谁知道呢。”
“你的意思是,这持续了很长时间?”
“我想我说得已经很明白了。当然是这样。
否则我难道会故意弄湿自己,就为了编这种奇怪的经历吗!”金发女人有些不耐烦。
“你的头发干燥蓬松,造型保持得非常棒。
可卷发一旦沾水,即便迅速擦干,卷度也会明显减小。
何况是这种情况下过了近一个小时。
除非你在这之后又重新做了发型,否则不可能保持你现在的发型。”
随着兰纱话音落下,几人都后知后觉地看向女人的金发。
几个男人明显对兰纱的话存疑。
卷发美甲什么的,他们真的不懂。
王可然没烫过发,但也知道这个知识。
她主动作证:“我知道!以前看过的一部电影好像就是这样——凶手假装正在洗澡,以此来制造不在场证明。
主角因为发现凶手刚烫完头发,不能洗头,才推翻了她的口供!”
凶手、不在场证明。
尽管王可然指明了,这是电影里的桥段,但听在众人耳朵里,难免有不一样的意味。
就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金发女人急得飙出母语。
意识到几人听不懂,她只得磕磕巴巴地用华国话辩解。
大概意思是说,她是自然卷,洗完头头发也不会变直。
并且,她醒来的时候头发都被压在被子底下,所以没怎么沾水。
兰纱挑眉,步步紧逼:“头发没湿,脸也是干的?
进副本都要保持全妆的女性,我想,不会不知道,带妆睡觉对肌肤的伤害吧。
即便退一步讲,睡前没卸妆,但你的妆容经过整晚氧化,又持续淋了一小时水,能保持现在这样精致的状态?
还是说,在你醒来后,慌张逃跑的途中,抓紧时间画又重新化了一次?”
“我……”金发女人一时语塞,结巴了半天也没有下文。
其他人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记忆影像和女人的口述一致,他们也就没有多怀疑。
现在想想,疑点很明显,只是他们都忽略了。
按兰纱的分析看,金发女人所说就并不属实。
至少关于天花板滴水这部分,是有问题的。
那诡器之前播放的画面,又是怎么回事?
是诡器出错了?
还是,它的功能不是投射记忆,只是录像,或者仅仅是展示人们脑海中的想法而已?
如果是这样,工装男人为什么编造假功能来骗大家呢?
想到这里,众人不由得回忆起,金发女人和工装男今天早上的暧昧态度来。
女人一直紧紧依偎着工装男,似乎很是亲昵信任。
而工装男人对她的态度,也不像对另外两个女性般敬而远之。
可昨天似乎还不是这样。
一晚上时间,两个人倒熟络了许多……
可一个住在三楼,一个住在二楼,上楼后压根没有见面的机会。
到底两人间发生了什么,才会产生这样的变化?
兰纱扫视一圈,对讲话成果心满意足。
在兰纱的引导下,连他们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证词漏洞百出、相互冲突。
金发女人讪讪地松开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