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想起来,沈渡白最正常的,最像一个正处在青春期的alpha也是在那段时期,莫名的叛逆,莫名的沉默,又莫名的兴奋,简直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不用,就只有一句话,”沈言山抬起头看着沈渡白:“我最近突然觉得魏斯明和你爸爸其实很像。”
第38章 丑小鸭
“是挺像的,”沈渡白转过身,低头的一瞬笑得很温柔,“一样善良,一样真诚,一样敏感,一样可爱,甚至研究的领域都有很多重合,但你没资格说这句话。”
沈言山意外地没开口反驳,alpha看着他花白的须发,又看着于值讶异的眼神,忽然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就好像推开了一道看似坚不可摧的大门,但是往外探头一看才发现:
原来门外什么都没有,原来自己还是站在一片无人的旷野里,那么茫然,那么孤单。
沈渡白想起他从少年时期就经常做的那场噩梦,梦里妈妈把他抱在怀里,爸爸坐在一旁,一边用手温柔地捋着他的头发,一边给他讲童话故事。
讲从前有一只丑小鸭,它一出生就被欺负,被嫌弃,没有人喜欢丑小鸭,丑小鸭很想像白天鹅一样美丽,一样被人羡慕,在经历过种种挫折和打击之后,它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向往,决定不顾生死飞向美丽的天鹅,然而,这时水中映出的不再是那只丑陋的灰色鸭子,而是一只美丽洁白的天鹅。
沈渡白其实只和魏斯明讲过这个故事,在那辆雪夜的大巴车,魏斯明在半夜醒来,一脸寂寥的看着外面的茫茫白雪,alpha从背后敲敲他的头,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给他讲这种幼稚的童话故事,但魏斯明依旧听得那么认真,眼睛亮亮的真的像一只乖巧的小鸭子。
“但是如果丑小鸭原本就只是一只鸭子怎么办,”魏斯明问,“如果它历经挫折发现自己还是永远都没办法变成白天鹅怎么办?”
怎么办?
“看它自己怎么想咯,”沈渡白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认真,“如果它是一只乐观的丑小鸭,就选择接受自己的身份,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可是如果它还是那么爱美,那么骄傲,如果让我写的话...”
可是这是一只太过骄傲,太过敏感的丑小鸭,它一个都没有选,最后选择自己刺穿心脏,仰头,露出一截纤细的脖颈,以一只高傲的,白天鹅的姿态,剖开自己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