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的。”
男人态度过于强势,秋榕榕无法挣脱。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可以走慢一些,毕竟你的腿是那么的纤弱,很容易就被折断,你根本不适合一个人外出,你的监护人可真不负责,这应该剥夺他监护人的资格。”
关心的话,听在秋榕榕耳朵里,成为变调的催命符,她的耳鸣又出现了。
她又听见有人在她耳边磨刀。
麻袋里的东西很重,男人却能单手拖行,毫不吃力。
秋榕榕看着麻袋底下溢出来的血迹,拒绝的话被堵在了喉咙口处。
脑袋僵硬地转过去,看向前方。
她很讨厌红色。
血迹被拖拽了一路。
正逢深夜,公交车的最后一站着人迹罕至,秋榕榕怕刺激到身边的男人,她抿着唇,任由他扯着往前走。
好在男人带她走的路,确实是回家的路。
他们并行在街头。
路灯拉长秋榕榕的影子,她总是低着头,于是她看见,男人走在黑暗里,脚下没有影子。
他专门挑选着没光的地方走。
现在是夏天,纵使夜晚,街道的风也透着几分燥热。
秋榕榕浑身布满密密麻麻的瘢痕,即使是三伏天,也穿着长袖长裤,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我想去洗手间。”秋榕榕走到星汇广场后,就停在商场门口。
这里有人,但不多。
秋榕榕想逃跑。
“我陪你吧,去厕所的路那么远,啊,你一个人那么小小的一只,会被盯上的。”
男人的手指很长,指骨分明,秋榕榕胡思乱想,她觉得这双手适合弹钢琴,更适合拿手术刀。
他握得很紧,力道却不重。
秋榕榕不愿。
他把她往自己的怀里拖,越说越兴奋:“你会自己上厕所吗?万一在路上迷路了怎么办?你会哭的,还是让我来帮你。”
“不用,先生,你放开我!”男人突破界限的行为,让秋榕榕想要遗忘的那段过去再次浮现在眼前。
红色,白色还有消毒水的气味。
她张开嘴巴急促喘息,躯体化症状加重,身体不受控制,像是脱水的鱼,两只手推搡着男人的胸膛。
拒绝的动作令男人愈发兴奋,他瞳孔都收缩起来。
“啊,你说话的声音也好好听,脖子也很细,嘴唇粉粉的两小片,啊怎么会那么软呢?给我捏一下好不好?真的好想咬一口。”
男人的脸越贴越近,消毒水的味道刺激着她的大脑。
“放开我!”
秋榕榕头皮发麻,她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她才重新获得身体的掌控权,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推开他,扭头就跑。
男人也确实松开了手。
他站在原地自说自话。
陷入了一种神经质的癫狂状态。
秋榕榕一边跑一边回头,担心他追上来。
他只是站在那里。
不停地用手抓挠着自己的胳膊。
指甲在胳膊上挠出一条条细长的血痕。
麻袋被丢在一边,口袋散开,里面掉出半只浮肿的手。
杀……杀人了。
麻袋里装的果然是尸体。
秋榕榕回头看他时,正好对上他的眼睛。
瞬间,汗毛倒立。
那双眼睛黑色的瞳孔格外大,几乎充满了整个眼球。
这让她联想到角蛙。
那种生活在沼泽地和腐土里的阴暗生物,漆黑的眼睛镶嵌在滑腻的皮肤里,和淤泥是同一种色泽。
他歪着头,笑起来,对她做出一个口型。
“杀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