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女人,没必要掩盖身份。可以先不让其他人知道, 但不必扮做男装。”
于是在乌恩其的建议下,陈雁行的指令暂时先由俄日勒合刻转达,说的也是“我们将军”。没想到这位不露面的神秘将军竟然在起义军中深受爱戴, 陈雁行更是热血沸腾。
她早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一直憧憬父亲英勇的身影, 陈家的家传功夫属她练的最好,可能随军上前线的只有哥哥们。
陈雁行也乞求过母亲父亲, 他们没有扫陈雁行的兴, 只说她还太小,等她将兵书全部学通之后, 定会让她去军营。
可惜这个诺言没有等到实现的一天, 在逃亡的生活中,陈雁行也渐渐长大。她终于意识到女人在这里是不能当将军的那天, 心中居然没有她所预料的那样失望。
只是和往日一样,带上铁琵琶,继续去做一个歌女。
很偶尔,在清早睁开眼睛的一刹那,她会感觉小时候的生活像一场梦,如今这一切才是真切的现实。可身体已经刻入本能的武艺和头脑里永不停歇的排兵列阵都在告诉她,她所学过的一切将永远在她的骨血里流动。
如今这一切终于有了施展的空间,热血却让陈雁行更加冷静。往日那个时不时插科打诨的姑娘不见了,从出生就被当做将领培养那个的奇才,“百战不惜死”的陈家遗裔陈羽鸿,总算得以见到天日。
乌恩其从陈雁行口中听过她的过去,虽然她口吻随意,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但乌恩其知道这些对于她来说,是难以抹去的痕迹。
如今见她站在愿望的门扉前,乌恩其也忍不住替她开心。
明明她最初对陈雁行只有利用之心,到现在她们可互相称对方一句“挚友”。乌恩其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人之间的情谊。
“潮公主在上南坡一带很被尊敬,上南坡的起义军本与其他人有隔阂,可因为潮公主同陈大人关系好,这点隔阂已经消失了。”裴峋又道。
乌恩其一笑:“好事,潮珞门性子豁达,很适合同将士们打做一片,没什么距离。”
说罢,她站起来在王帐里踱步:“她们俩到还能合得来,不过也正常,都是好武之人。回头再带上白霜,我看她们三应该都能聊的投机……”
“白姑娘是不是有点怕生,”裴峋笑道,“殿下别转了,看得人眼晕。”
“我现在不想这些闲的,就会急。”乌恩其无奈道,
随着计划一步步地推进,她心中的焦躁也渐渐扩大,可作为主心骨,她却不能表现出来,以免其他人受到影响会动摇。
裴峋温声道:“到了这种时候,谁能真正当做没事人?殿下已经把方方面面都顾及到了,急便急吧。”
乌恩其把一缕头发绕在指尖上:“话是这么说……不对,你不就跟没事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