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人说:“只要陛下龙体健康,就是社稷之福。”
旁边的人知道这人一向谨言慎行, 轻易与人话柄, 笑了笑, 也说:“陛下龙体安泰, 的确是社稷之福。只是守慎兄,近日我去冯相府里请教一些政事, 见了冯相一面。”
曹守慎看向身边的李远,微微行礼,“不知李兄去过冯相家里, 多日未见, 不知冯相他老人家身体如何?”
李远摇摇头, 叹了口气:“我见冯相时,人在室内,冯相如往昔仪容整肃,在这冬日里,冯相室内门窗紧闭, 放了两个大花盆,老丞相一身呢面绫夹棉长袍, 额鬓流汗而不觉,与人说话,条理分明, 只是有时一句话会重复两遍。丞相只与我聊了几句,便被家人扶去休息了, 冯相的长子与我讲,冯老丞相近段时日时常忘记一些事情。”
他叹了口气,说:“冯老丞相,终究是老病之身,人有所寿,天不假年。”
曹守慎叹了口气,略作沉默,说道:“子曰,生死有命。”
李远接着说:“守慎兄,你说日后……丞相之位,将属何人?”
曹守慎被这个话题吸引了注意力,转了转眼珠,目光看向旁边的李远。
“宰相之位,国之重位,守慎如何能知晓?李兄莫非有什么消息?”
李远说道:“我略有猜测,还请守慎兄参谋一二,十几年前,今上独爱王灵安之才,只是灵安先生才冠洛京,却为江海之客,避世之人,若其在朝堂之上,也许相位当有悬疑。”
曹守慎微微皱眉,不是很明白李远所言,“莫非现在就没有悬疑?”
李远说道:“冯丞相今年七十有六,于太师今年七十有一。”他摇摇头,“英国公与淮南王有功于国,皆是有才之士,只是二人不得信。”他说着,手指了指上天。
“陛下一向偏爱科举之才,前不久科举才结束,状元四平八稳,探花笔下险绝,榜眼文章朴实却也颇有见地,此三者都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人才,还有诸多俊彦,只是这些人未曾经手政务,相位不可相托。”
“依照我看来,丞相之位,不在别处,就在守慎兄家人身上。”
曹守慎一挥衣袖,说道:“李兄莫非作弄于我?”
“非也非也,兄长之姻亲,礼部尚书之位就在齐璟身上,已有七年之久,宰相之位不做他想。齐家二郎鸿胪寺,三郎官长一府,四郎高中探花,才华不凡,虽然在将到南方偏远之地为官,将来必定要回到京城中来的,到时候定会不同凡响……李兄结了一门好亲事。”
这人声音压低一些,说道:“而且这位齐大人和他的探花弟弟齐珣可是不一样。”
……
第二天,萧恒和二皇子的东西都清点出来,让人退了回去,室内恢复了素净。
寺庙里的和尚帮着介绍了一位可靠的中人,彩萍和梅香没有下山,就从那里买来了些日用品。
还换了一张梳妆用的桌子。
梅香说道:“女子住处不可以没有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