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王县令,这便征召民夫修建堤坝吧。”
王县令听从太子的话将征召民夫的事情安排下去了,让人立刻去买石料沙土,明天就可以修建堤坝,这一夜确实辗转反侧,反复难眠。
而第二日,被雨天征召而来的民夫多有怨气,却畏惧官府威严不敢多言。
大家心想,许多年不修建的堤坝怎么非要在雨天修补。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王县令真是后悔没有早点上书修堤坝,否则也不会有现在这纷乱繁忙的局面。
就在大家聚集在大坝旁边之时,水流极其凶猛地冲击着大坝,猛地一下,大坝被冲破了一道口子,洪水怒吼着冲过。
不用王县令命令,应召而来的民夫们立刻扛着装了砂石或是木头的麻袋上了堤坝缺损处修补。
一个个用尽全力。
高阳县的田地大多在河水下游,这次征召而来的民夫大部分也都是从下游而来,附近的人沾亲带故,这些人又或许在下游有亲属。
为保全家里田地和房屋,大家各个拼尽全力。
这道口子顺利补好。
幸好有惊无险。
王县令每每想到那天的事情都后怕不已,他为县官,不能无令大批征召民夫,必须要上报州郡。
而他没有征召的原因还有一个,没有州郡批下来的银两,便是他能征召来人也没办法买来材料修补大坝。
只靠县里的银子,是不够的。
而州郡还要报请朝廷,一来一回,已经来不及了,故而他也只能心存侥幸了。
幸好太子来了。
要不然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王县令远远看着行走于江畔的太子殿下,连日的大雨之后,水边似乎还有未散去的冷意,高涨的河水在风过之时漫漫翻滚着小小的波纹,它们前几天还是狂怒的样子,今天就驯服地流淌在了那人的衣摆之下。
“太子大有储君之风。”王县令和身边的师爷感慨一句。
“明公所言甚是,据说在今上诸子之中,太子也是最优秀的一个。”
王县令笑了笑,他久不入京,也知道近些年皇帝年纪渐长,人也有些糊涂了,无心朝政,整日痴谈道法。
朝堂上的事情多半是冯老丞相操持,想到冯老丞相,王县令心里感叹,陛下老了,冯老丞相比陛下还要年长许多,冯老丞相也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