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仆僮的话来说,我看到那女子应该是喝酒喝多了生出的幻影,这两天我又喝了几天的酒,醉仙楼的千日醉,开云楼的女儿红,长春楼的烧刀子,饮酒之前想着美酒在怀若是再有美人在侧实在是再好不过,只可惜酒喝了好几天也没有再见到那位女郎,醉了也只是醉了而已。”
他一只手掩住额头,长叹一声,“也许我这辈子就没有成婚的缘分吧。”
一位出身世家,自小养尊处优,作为家里排行靠后天资聪颖,被父母兄长百般宠爱的人竟然会这样说。
燕归也只能当做笑谈,这样的家世,怎么可能成不了婚,只是他父母过于疼爱他纵容他,不愿逼迫,要不然他早就被绑起来联姻了。
他思绪忽然顿了一下,垂着眼睛,不动声色地问道:“你刚刚说的是哪一天?在哪儿遇见的女子?”
“七月十六,陛下与仙师在洛水旁祭祀的那天,醉仙楼,朱雀街上的醉仙楼,我在二楼喝酒。”
燕归知道那一天,陛下在朱雀街遇刺,永寿公主应召而至,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永寿公主。
那一天的朱雀街上的确再没有其他的女子了。
当天的事情,因为涉及皇上遇刺,讳莫如深,对朝政不关心的人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年轻人眨了眨一双桃花眼,看向刚刚将抛光好的刀收回刀鞘的有人,笑了笑,“怎么,你是不是要帮我找一找?”
燕归点点头,却只是说:“我会留意的。”
年轻人从榻上跳下来,拍了拍燕归的肩膀,“还是你够朋友,只是我没有画像,要难为你了。”
“谈不上为难。”
巷子里骂骂咧咧的鸨母不知道什么时候收了声音,不知道谁家的小孩子被父母哄着睡着了,狗大约也累了,隔了好长时间才叫一声。
呜嗷呜嗷呜嗷——
像是一声声狼叫,被踹了一脚的狼。
年轻人也不觉得这些声音令人烦躁了,因为燕归的话,他心情好了些,看着桌上一个个被磨刀石磨过,又被丝绸擦过的利器,问道:“怎么大晚上的收拾这些东西?”
“白天没空。”
“我记得你是护卫首领,最近有什么事吗?”
燕归说:“无可奉告。”
年轻人笑了笑,也不在意,知道友人是侍卫,常年陪侍在皇上身边,所做的事情多半涉及皇家,的确是无可奉告。
两个人随意聊了几句,各自睡觉了。
燕归睡床,年轻的世家公子把竹榻上的桌子撤掉,直接睡在竹榻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