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扶楹面露犹豫,拉扯着她袖口的手一松,佯装执拗不过王稚。
周遭隐约响起不少对柳映梨的指责声,听的她心情愉悦。
只要打开这扇门,一定能看见服过迷药的柳映梨与太监王越行越轨之事。
到时候别说父皇了,就算是柳映梨也不见得会有脸面再活在世上!
几个年轻力壮的太监们站在门前,合力将房门猛地一撞。
在房锁落地的那一刻——
“你们都围在这做什么?”
一道清冷如玉的声音响在空旷的花园中。
柳映梨从一众人群里款步走来,胭红海棠织金锦的裙摆随风而动,仿若明珠,醒目鲜艳。
乍然一见,苏扶楹顿时僵住。
“皇姐你怎么会……”
若无人解药,她应该四肢无力,瘫软在床不得动弹!
为什么会……
见到柳映梨完好无损,而且面颊红润,神色自若,王稚也有些懵了,指着房内的光景问:“那里面的人是谁?”
苏扶楹猛地回惊,晃眼一看,春雨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
细细一听,女子的低泣,果真同春雨有几分相似!
柳映梨慢悠悠踏上石阶,浅浅笑着:“本宫换衣回来,没曾想还赶上了一场好戏呢。来人,将里面的狗男女都捉出来让大家亲眼瞧一瞧!是什么样的狗胆,竟然敢在万寿节上作怪?”
“是!”
太监们鱼贯而入,很快将屋内的狗男女抓了出来。
一个是双手捆绑,声音哭到嘶哑的春雨。此刻衣不蔽体,脖颈红通,叫苦不迭。
另一个便是以前见过面的王越公公,光着上身,下面只穿了一条亵裤,面色惶恐,浑身颤抖。
“这二人,本宫怎么觉得有些眼熟?”柳映梨明知故问。
苏扶楹脸色很是难看,指甲嵌入肉里,拼力隐忍着。
“回殿下,是有人传着您的吩咐,说有事找奴才。可等到奴才来到这,这贱蹄子,便拉着奴才的裤脚不放……”
“你胡说八道!明明是你连人也没看清,欺辱奴婢至此!”
春雨根本还没有弄清楚状况。
只隐约记得,站在房门外守着柳映梨时,后脑袋被人重重一击。
再次醒来时,已经被人捆住手脚,扔在了屋内的床上。
紧接着王越进来……
所有人都知道春雨是苏扶楹的贴身侍女,王稚也哑了声,不再冒然出头。
“什么叫做,连人也没看清?难道房内的女子,原先不是你?”
柳映梨收起唇角的笑意,冷冽的目光紧紧盯着她。
“是奴婢一时害怕口不择言……”
春雨陡然一吓,慌乱瞥了一眼苏扶楹,瑟缩着怕回答错话。
王越还在一个劲儿的将罪名往她头上抛,不想揽上关系。
场面一时混乱。
“若是在平时,你们闹出这等笑话,本宫肯定是不会原谅的。可这是万寿节,吉日良辰,普天同庆的好日子……”
柳映梨微微拧着眉,似很为此烦恼。
但很快转换态度,嘴角淡扬,目光掠过苏扶楹和春雨,最终落在王越身上,扬声道:“本宫好心做一回良媒,为你们二人牵线赐婚如何?”
苏扶楹脱口而出:“不可!”
“有何不可?”
“春雨是我身边的侍女,婚姻大事,理应由我这个做主子的来决定才对。”
这是苏扶楹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忤逆柳映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