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苏明朗再次询问。
尽管偷偷揣摩父皇心中所想,可他依旧坚信柳映梨对于大魏没有任何用处,说话自然也居高临下了些。
柳映梨挑眉,不怒自威的眼睛,隐隐透露出一股清傲的姿态。
“皇兄是替父皇询问,还是替自己询问?”
“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如果是父皇,儿臣心甘情愿受训,可若是皇兄……”她瞧了苏明朗一眼,眸底闪过一丝厌恶:“我想,你没资格。”
“柳映梨你!”
苏明朗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上前一步逼近,带着戾气道:“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小心我在父皇面前参你一本,看看还会不会这样嚣张?”
“皇兄可以试一试。”
奉先殿的书案上,不知摆满了多少奏折,全部都是参她的。
又能如何呢?
文帝不会惩治她,他有自己的计划。
既然进不到太和殿,柳映梨也不愿赔苏明朗争吵。
有这闲工夫,不如去买只鹦鹉回来,好歹还能逗逗她笑。
“你……”
刚被挑起来的怒火,在看见柳映梨头也不回走下台阶时,不服气的灭了下来。
苏明朗一拳头打在柱头上,气的牙痒痒。
末了,他嗤笑一声:“几日后是万寿节,我倒要看看,你能献出什么宝贝讨得父皇满意!”
万寿节是文帝的生辰。
届时,阖宫上下,都会想尽办法去讨文帝的欢心。
柳映梨不想讨欢心,只想让文帝认清楚目前的局势。
皇室独大,内忧外患,早已不是当年横霸天下的大魏了。
上清宫内。
江肆见到柳映梨回来,上前几步禀告:“三皇子说什么也不走,要留在此处等您回来。”
“高远呢?从诏狱出来没有?”柳映梨问。
“出来了,奴才交给他不少银子,足够厚葬妻女,安顿他自己了。”
“那就好。”
萧凛还候在前厅。
他靠坐在黑漆彩绘交椅上,似乎等的有些久,已经睡着了。
柳映梨让江肆放轻脚步声,再让人寻一支毛笔来。
江肆好奇她要做什么。
下一秒,瞪大了眼睛,捂住嘴不让出声。
殿下她,她竟然在三皇子的脖子上动笔!
白净的脖颈现出几笔勾勒,一个图案呈现出来。
交椅上的人眼睫一动,似有苏醒的迹象。
江肆害怕被发现,赶紧猫着身子躲到一侧。
萧凛悠悠转醒。
随即对上柳映梨澄澈的眼眸,如清透的琉璃。
她微微俯身过来,淡淡的海棠味道涌入鼻间。
萧凛眼睫一颤,闪过一丝茫然。
文帝没有惩罚她吗?
为什么她看起来那样明亮?
柳映梨轻掀起的唇角裹挟着一抹狡黠。
萧凛下意识触及到脖颈间的凉意时,嘴角微微扯了扯。
“本宫的画作依然不错。”
她满意的点点头,将毛笔放在茶几上,大摇大摆离开了。
观海阁。
空青觉得三皇子是不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