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又是一声闷响,一道抛物线飞过,砸在了苏韵卿的身后。
她转眸一瞧,又是一颗圆润的栗子,只得无奈的捡了起来,劝谏道:“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陛下莫再砸了,不爱吃都给臣,臣给苗苗做栗子酥。”
“逆子,走远些,年前莫再进宫!”舒凌没好气的嗔怪了一句,抱着书卷兀自走去了里间躲清静。
兔崽子还没接手天下,竟还小小气气的教训起她来了!
苏韵卿心满意足的拉着萧郁蘅走出了宣和殿,望着满庭雪华,正色与人承诺:
“苗苗,明年春,百花盛放时,我给你一场最盛大的婚礼,好不好?我要世人都看到,你与我携手并肩,一道守护这万丈山河。”
“好是好,可为君不是儿戏,你准备好了?方才那等大逆不道的言辞,可把我吓了个好歹,你是怎么敢的?”萧郁蘅给人紧了紧狐裘,话音温温软软的。
“你若是看到了我书房成堆的公文,就不这么问了。”苏韵卿面露苦涩,与人附耳低语:“陛下那老狐狸不理朝政三个月了,所有庶务都是我在管。”
皇帝不皇帝的,只是个称呼罢了。舒凌这个公报私仇的人,早就撂挑子了。
萧郁蘅惊得双眼圆瞪,后知后觉的明白了过来,“怪不得若雪三天两头的不入宫,总是住在你府上。”
“我盘算好了,等我接任,就给若雪加点压力,也给她个侍郎练练手,人不磨不成器啊。”苏韵卿甚是得意的拉着萧郁蘅走下了台阶,眼底精光泛滥。
“现在回想起来,咱们俩和若雪一般大的时候,被母亲耍得傻不拉几的,还想着谋反来…唔…”萧郁蘅心大的与人在宫道上回忆起了旧事。
苏韵卿吓得一惊,赶紧捂住了萧郁蘅的嘴,“祖宗,这话可莫再说了,求你了,成么?”
谋反这两个字堂而皇之的说出口,便是人人尽可得而诛之的大罪,若是让有心人听见,舒凌也护不住的。
萧郁蘅赶紧点头如捣蒜,俏皮的吐了吐舌头,羞赧道:“大意了。”
苏韵卿后怕的紧,拽着萧郁蘅一溜烟跑出了大兴宫,提议道:“你搬来我府上住着吧,省了我日日抽空往你府里跑。还有,别跟楚明庭学那粗枝大叶的臭毛病,不好。”
“不用搬,跟你回家不得了?”萧郁蘅甚是自然的应承了下来,直接钻进了宸王府的马车。
苏韵卿立在车下瞧着萧郁蘅钻自己车轿的动作行云流水,眼底的畅快藏都藏不住。
这人总算是让她彻彻底底的骗到手了!
这些年一路走来,升官也好,朝堂得意也好,纵是天降皇嗣身份,皇位缀手可得,都没有眼下萧郁蘅一心交付令她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