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萧郁蘅从前日日见到的素容清雅的她,都不够惹眼似的!莫不成臭苗苗爱虚浮的皮囊胜过她本身?
萧郁蘅在前头走了两步,却忽而顿住脚步转了头,娇滴滴的说了句:“苏卿,我这裙子好长。”
苏韵卿斜了她一眼,招手唤来了两个宫人,淡然吩咐:“殿下行动不便,给她提着裙摆。”
话音落,见萧郁蘅小心思未成却又不能发作的吃瘪模样,苏韵卿眼底划过一抹得意的欣喜。
用过早膳,二人窝在马车内,苏韵卿挑起车帘与外头的小黄门交谈,随手拔了一根头顶的发簪给人塞进了手中:
“劳你差人去给苏府递个消息,就说我陪着殿下去洛京游春,让她们不必等我回家。”
如此言辞入耳,想必芷兰和齐霄就该明白,她不是心狠手辣出卖朋友的奸邪宵小了吧,不然那个家她怕是进不去门了。
闪身回来,萧郁蘅忽闪着大眼睛问着苏韵卿,“你说,母亲为什么赶我们去洛京?”
“消遣不好么?”苏韵卿难得清闲,直接闭目养神,回应的格外敷衍。
“昨日勤王救驾的,竟然是靖王,你不觉得神奇吗?母亲刚抬举了舒家,为何又让我送信把一直在地方留守的靖王召回了京中?是为制衡吗?”
萧郁蘅一把将苏韵卿拽了起来,双手摇晃着她的肩头撒娇道:“醒醒嘛,正经事。”
“不知。”苏韵卿双眸紧闭,兀自打了个哈欠。
“昌王倒台,朝中暂且清明,下一步我该如何做?你不说我可就自作主张啦。”萧郁蘅死缠烂打,约莫是昨夜心满意足,睡得酣畅。
“自作主张”四个字如平地惊雷,将苏韵卿吓了个好歹,一激灵就没了睡意。
苏韵卿不得已睁开了眼,一脸幽怨的凝视着这个不安生的祖宗,困得哈欠连天,慵懒的倚着小几道:
“别作死,你再折腾我命都得搭进去。近来心力交瘁,体力不济,你心疼我一二,嗯?”
“这不是心里没底嘛,有心事玩不痛快。”萧郁蘅攥着她的衣袖,将脸颊贴了上来,歪头讨好:
“要不再给你亲一口?你就说些建议,如何?”
苏韵卿闻言,又甩了她一记眼刀,话音里透着危险,尾音上扬,“跟我做交易呢?”
苏韵卿审视的眸光太过犀利,萧郁蘅索性抱着她的臂膀做枕头,半个身子都贴在上面,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软了语气道:
“不说就不说,别老是凶巴巴的吓唬人。给你亲亲都不要,过分!”
见她如此,苏韵卿也只得软了语气坦陈:“再等等,时局混沌,我摸不透。”
“你说,母亲把我们赶出京城,是不是为了圆昨夜的闹剧?毕竟那么多参劾你的奏疏加上你告我谋逆的表章,才加速催发了兵变。你非佞臣,我也未曾真的谋逆。或许她是在思量如何安置你我,可以让朝臣心服口服。可她却没想好,不想见我们在身前晃荡。”